明白老师父话里的意思，柯仙附身点头：“师尊说的是。”

又是问答打哑谜，生性单纯的师兄师姐们当然听不明白，正猜想其中缘由的时候，老师父将话题拉到他们能听懂的程度。

“那为何要把自己关在屋内？”杨恒黑着脸问。

柯仙沉默，有些事他还从未与门内的师兄师姐说过，老师父从未询问，他也不敢说，就害怕说了杨恒会赶他走。

看出他纠结，杨恒调笑道：“怎么，不敢说？”

“不是。”柯仙赶紧否决，并悄悄瞥了眼在站的诸位同门。

柯仙的小动作哪能蛮得过老师父，顿时脾气也上来了，骂道：“混账，我让你说你便说，否则我将你丢下山去。”

大伙还从未见过老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都在猜想是不是柯仙哪里惹到他们师父。倒不是他们愿意这么想，而是他们印象里的师尊偶尔会严厉以外，其余时间都是慈眉善目。

至此，柯仙哪还敢隐瞒心思，好好整理一遍后，他附身拜道：“弟子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杨恒闻言笑了，似乎以为他想错了，又调笑着问：“哪里不公平？”

闻言，柯仙这才详细解释道：“恕弟子不敬，弟子已在山中整整四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弟子从未受过师尊以及师兄师姐的亲传教导，修行一途一直缓步不进。由此，弟子觉得不公平。”

柯仙的答案让人意外，不仅老师父觉得意外，其他师兄姐们都觉得意外。

平日这个小师弟修行不是挺积极的吗，而且有问题便问，他们也会帮助解决，真不知道柯仙脑子里在想什么。

唯有老师父了然，这与他料想的一般无二，点着头说：“柯仙，你可知你如今年纪？”

“二九有余。”柯仙如实答道。

“那你可知修行一途最为禁忌之事为何？”杨恒又问。

“年龄，天赋，以及功法资源。”柯仙一一作答，而且还是他最清楚的事。

杨恒点着头，又问：“那我曾亏欠于你？”

柯仙闻言沉默了，这倒是没有。

而且要知道，民间传闻以为大宗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收徒的，他这样的无名小卒都能入门修行而不是做个武夫，都已是天大的福气。

杨恒不以细讲，只是点着头说：“你欠缺的不是努力和资源功法，你欠缺的是年纪天赋，还有心。

你的心太浮躁，静不下心。

要知道，一个静不下心的人，就算天资再如何出众，他只能在原地徘徊。

就为师所知，古有大能者，于百岁悟道，即刻飞升。就算那只是谣传，你心不静，也只能止步于此。”

说着，杨恒又问：“你且回想，几位师兄师姐们可曾真的未传授你什么？”

杨恒的话让柯仙无言，但这又不是全部原因，教了也未教透教明白，至少曾经的文爷可不是这样教他的。

“可是。”他还想狡辩。

“没有可是。”杨恒摇头打断，继而说道：“按道理你只是个杂役弟子，轮不到为师出面。

就算你师兄师姐教的那些东西，也足够你学的。

你若是真如当初你我二人相见那般，为师必然会在不久将来亲自教导。

只可惜你这孩子变了。

心，变了。”

说罢，杨恒转身拂袖离去。

道理他能讲的已经讲了，能不能悟出就看柯仙的造化。

话都说到了这里，一帮师兄师姐们大概也了解了情况，又不好干涉柯仙的事情，于是只好安慰柯仙两句各自离开。

至于柯仙，他始终想不明白老师父临走时的话语，什么心变了，他根本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