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吴惠的意思清醒些,却先听到孩子的泣声。费力的转动头,看到胡飞的儿子。这才让吴惠想到胡飞。堪堪要说的话收住。
“这里不曾见过。”
“那是在哪里?”
“大城镇,利民茶楼。”
董青青烟点点头,摸出来一块肉干吃。嚼两口看到吴惠在看他,不耐的拿出一块塞进吴惠嘴里。
只有一口气吊着的吴惠没力气吃,更没力气吐出来。
手上的油腻在吴惠的青衫上擦抹干净,董青青烟站起来,左右手分别摄起吴惠和孩子。
“这兔崽子就好一口茶,去哪里都要喝。早晚喝死他!你们呢?好喝茶不?”
吴惠没法子说,孩子只管低声哭。
董青青烟烦了。
过山门,挨个竹楼看过,找到一处干净的柴房放下吴惠两人。丢下一颗圆珠到地上,薄如轻纱的雾气淹了柴房,还有董青青烟。
“小崽子是吓的,能死人的是你。到底能不能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董青青烟的话自柴房外传来,“不过你最好别死,要不然浪费了我一颗天地五源丹,爷们我很生气。”
过了许久也没有下一句话传进来。吴惠知道董青青烟走了。‘讲双’是什么人物吴惠也清楚。
胡飞的孩子蜷缩在自己身边,已经不哭了。轻轻的鼾声时断时续,他太累了。这么大的孩子,一天之内惊遇天大般的变故,他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看着孩子,此刻吴惠的心中像是梗塞了什么,万般不自在的感觉。一抹笑容自他嘴上强挤出来,衰弱弱的语声说给身边的孩子和自己。
“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一阵冷颤自心底发出,吴惠的心猛得纠在一起,冷汗霎时浸透衣衫,咽喉冒火干裂。伤势爆发,吴惠眼中的一切开始模糊,身旁孩子的哭泣忽的变成了董子仕的咒骂,接着变幻成了一位哭诉悲情的妇人,在思念自己的孩子……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汇聚到一句话里:师叔,我一定会保住升阳宗的……
蜷缩着,睡着的孩子腾地起身,直勾勾的看吴惠。原来他一直没有睡……
春去秋来,时间总是在树叶变化的颜色中溜走。
一场大雪,白了镰刀湾森林,亮了镰刀湾湖。
去年仲夏的一场变故,升阳宗更加的寂静了。
咯咯咯……几只公鸡撵着一只小土狗,从篱笆里追杀到篱笆外。小、胡闹后面跟着跑,手里拿着根铁针,不时的捅大公鸡几下给小土狗帮忙,也不顾吹来的风很凉,自己身上的衣衫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