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傍黑，沙河居那边的人才陆续回来。</P>
为什么说“陆续”，因为骑着车回来人，到家时间分开前后档次了。</P>
大熊反而是回来的最慢，因为人家车大梁上挂着两个袋子，里边装了能有五六十斤的鱼。</P>
今天，王胜文神识空间里的点心被消耗了挺多，男孩子们，一到家就抱起面包使劲啃。</P>
这下，平时孩子们都不屑一顾的姚琪梅腌的咸鸡蛋也消耗了好几个。</P>
王胜文边炸鱼边问：</P>
“你们怎么没钓到老鳖啊？”</P>
二熊毫不犹豫地回答：</P>
“钓到了啊，不过被我姥姥和那位姓季的阿姨给留那儿了，她们说她们爱吃，我妈还说要拿来炖鸡吃呢，说是你教给她们的。”</P>
陈文魁说道：</P>
“爸，那位姓季的阿姨啊，钓鱼可厉害了，人家一个人就比我们这一帮人钓得多，沙河居那个小池子啊，都放满了呢。”</P>
“那你们跟人家学了吗？”</P>
“学了啊，不过一时半会儿学不来，一看就知道人家是钓鱼的老手了，她说她小时候一放了学就跑去水库钓鱼呢。”</P>
这时候，秦汉跑过来，拿起一块鱼就想吃，被姚琪梅给抽了一筷子，接着就是一声呵斥：</P>
“这鱼，还得复炸一次呢，现在吃很腥的！”</P>
秦汉很败兴的又坐回去啃面包，嘴里还嘟囔着：</P>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在沙河居被妈妈打，回来又让姚妈妈打，待会儿说不定还会被宋美媛打。”</P>
王胜文扭头问他一句：</P>
“你怎么惹到你美媛姐姐了？”</P>
秦汉毫不在乎地回答：</P>
“我妈打我的时候，我围着美媛姐姐转，手上的泥巴，抹了她一身。”</P>
“行吧，待会儿吃完饭，我替你美媛姐姐抽你一顿！”</P>
秦汉抄起一大个面包就抽身就往门外跑，回头一句：</P>
“爸，我去雪茹妈妈那里逗妹妹玩去了啊。”</P>
帮忙一起做饭的姚琪梅和牛丽笑得都直不起腰了…</P>
……</P>
第二天上班的车里，王胜文对张灵儿说：</P>
“这几天去我办公室里给我帮忙吧？”</P>
“你不是还有那些女徒弟吗？”</P>
“这几天后勤上她们也挺忙，可能她们也需要往外跑。”</P>
“石景山区的事儿？”</P>
“对，在那边建个拖拉机厂，所有备品备件都需要直接转到那边去。”</P>
“你过去主持？”</P>
“我只挂个名吧，我打算让岩福弟弟去靠住，然后孙厂长和孙伟协助他。”</P>
“你想提携他了，他还年轻吧？”</P>
“年轻没事儿，很多他不明白的事儿，他岳父岳母会帮他出主意的。”</P>
“让他当厂长？”</P>
“那肯定不行，厂长还是我的，他没那个资格。</P>
我想他当个管生产的副厂长，还有咱们那位梁叔叔家的一个弟弟，六月份就会从部队回来，让他干后勤副厂长。”</P>
“楚叶子呢？她又没具体业务。”</P>
“楚叶子这几天要去昌平那个柴油机厂，给你琪兰姐和尤凤霞帮忙，我让她去做报道，每天都得来回跑呢。</P>
工厂到报社的连续跟踪报道。”</P>
“哥，你让我去帮忙，别人不会说什么吧？”</P>
“嘿嘿，他们都恨不得你去呢，当着你的面，至少我不会打他们。”</P>
“嘻嘻，别看你那些徒弟们平时在厂里很牛，但他们其实挺怕你的，平时你教训了他们，他们有时候会过去跟我诉苦。”</P>
“以后别听他们瞎掰，如果他们不是做得太出格，我是不会教训他们的。”</P>
“嘻嘻，你说的是，他们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P>
“到了厂里就跟你们的人说一句，顺便安排一下工作，然后就去办公室吧，我今天要去主持轧钢厂的调度会。对了，去了给柴油机厂打电话，让尤凤霞回来一趟，今天她可能会有任务。”</P>
“知道了！”</P>
小媳妇温柔地回答。</P>
……</P>
上午红星轧钢厂的工作调度会，市工业局的钱副局长竟然参加了，当场宣布了局里让王胜文同志主持红星轧钢厂日常一切工作的决定：</P>
轧钢厂新区和局里的建设工作太忙，李厂长实在抽不出时间管理轧钢厂的工作。</P>
李厂长连到场都没到场，人家已经扎根新区建设，正带领一大群人在那儿大干快上呢。</P>
会上，王胜文做了半个多小时的长篇发言，主要讲的就是中层干部的分工问题。</P>
当秘书把他写的那两个工作计划发放到与会人员手里的时候，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P>
我艹，人家这才叫正规化管理，红星试验厂原来都是这么干的啊，怪不得他们那帮小孩儿这么厉害。</P>
好人还是钱局长当的，会议最后，钱局长当场宣布：红星轧钢厂所有员工，全部涨一级工资。</P>
又是一阵掌声，比上一次还热烈三分。</P>
只有钱局长和王胜文心里明白：你们的总产值足够了，市长特批的！</P>
送走钱局长，王胜文、孙业平、肖华、孙伟，四个人开会，王胜文刚把四个人近期的工作任务说完，肖华副厂长很快就拍了桌子：</P>
我他么一个管后勤的副厂长，你派我去唐山卖轧钢机？我还得炒辣酱呢，忙！</P>
马上被孙业平厂长揭了老底：</P>
你特么要点逼脸吧，你那群唐山的战友们，来咱们这儿拉了几趟辣酱，保卫处郭处长跟我们说得一清二楚。你要是再这么不要脸，我们仨按住你给你扒了裤子！</P>
于是风平浪静，一丝微风都没有的那种。</P>
不过孙厂长也对自己的工作分工颇有微词：</P>
水泵厂老马还没完了，可逮住我啃了，让我去帮他们去搞面粉加工中心，我能忙得过来吗。</P>
不过马上被王胜文一句话给哄高兴了：</P>
人家那个食堂又请到个好厨师，原来在鸿宾楼当大厨，年龄大了嫌离家远，所以回石景山了。</P>
还是当场拍了桌子：</P>
孙伟，明天你开车带着我过去。</P>
又被王胜文按回到椅子上：</P>
你激动个啥啊，你今天去可得行啊，局里保密室拿图纸的，去昌平出差了，今天下午才回来。</P>
……</P>
回试验厂的路上，孙伟朝自己的师傅抱怨：</P>
“师傅，你干嘛总把我把我爹给绑一块啊？他那人和我不讲理，再说了，你们仨开会，让我参加也不合适。”</P>
王胜文扭头看了他一眼：</P>
“你是厂长助理，当然得参加了。再说了，那天我跟那个马厂长喝酒，叫我把他给灌醉了，他肯定会报复啊，你爸去了能不喝多吗。</P>
那你爹在外边喝多了，你不跟着去给他拉回来，我派别人也不合适吧。”</P>
“要不我带着个人过去帮忙？”</P>
“别，你们爷俩和马厂长之间的事儿，别让别人掺和。”</P>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儿？”</P>
“等你们面粉加工中心搞成了，试车出来的那些面粉，给我弄回点儿来。”</P>
“师傅，我就服你！”</P>
“最近配合张岩福，把石景山区那边那个拖拉机厂弄起来。”</P>
“那个太简单了，我明白。”</P>
“你媳妇想调岗吗？”</P>
“别，她还得带孩子呢。”</P>
“你岳父呢，还提拔吗？”</P>
“这次让他帮我们往石景山区那边运设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