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是谁……说话的人又是谁，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而且这种感觉出现过几次了……

她们见过？不，不应该只是见过。

之前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似乎是听到秀秀和翠翠被杀后，有种不明的情绪诞生。

正因为这种情绪，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把猪头杀了？可那个时候她到底是谁？为何感觉自己并不是在控制身躯，而是在冷眼旁观？

唉，还是想不透。

祖师堂观景台上，唤作‘澄月亭’的凉亭里。

紫衣坐在凭栏上，轻咬着嘴唇，停下了思索……

凤钗绾起三千丝，娥眉清颜及秋色。

蝶云烟罗紫逶迤拖地长裙垂在脚边，她抬手打散些许云雾，目光漫无目的顾向不知名处。

这一次，坐在澄月亭上，连雾都看不清。

……

话说三人自跟着于婧从山下俗世回来，已是在祖师堂上又过去一日。

走进屋没多久时，颇感疲倦的紫衣就带着悉数古怪问题早早入了梦乡。

而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

在姐妹俩为她照例换去衣裳、在吃过东西后，觉得有必要思考一下的她，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观景台。

可这一走，紫衣愈发觉得烦躁了。

努力回想，仍是一片空白，反复翻检记忆，却只有零星半点，还是从最初醒来开始。

什么都弄不明白呢。

那说出‘还是老样子’的人应当是认识她的，可她又找不到人。

失去记忆的滋味不太好受。

看来得去石头那里看看……

所谓石头，就是李慕与其师傅遇到她的地方-帽儿谷禁地。

紫衣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既然在那里出现，是不是会发现有关于她身份的端倪……

嗯，是要去看看。

打定主意，闲来无事，紫衣极目远眺，视线如同透过云雾到达另一端……

澄月亭旁，有扎根在古崖缝间的攲松枝叶微动，招惹起苍穹之下的金色阳光，横斜枝条又勾搭上弯弯檐角，把金色洒落在地，细细碎碎，在亭内随风而动。

收回视线，身体挪动几分，紫衣将脑袋靠在了亭柱上。

她有点想秀秀和翠翠了，嗯，才不是…因为不知道回去的路呢……

于是……不知等了多久。

“老祖，晚辈听说您受伤了？”

一袭湖蓝裙衫的李慕飘然而至，身后跟的是返乡计划暂时搁置的秀秀与翠翠。

施了个礼，李慕忍不住向前看看，发觉紫衣脸上的擦伤与脖颈上血痕已经褪去后，随即眨了眨眼。

老祖真比画像上要美得多……

“没事。”

醒来的紫衣，目光扫过，盯着秀秀手上的笼屉看了看。

“这是慕儿特意为您熬的灵兽大补汤，趁热尝尝？”

左右瞥一眼，李慕说道。

“……”原本想说些什么的紫衣，话到嘴边，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

“……”

“……”

难道秀秀她们说的是对的？老祖吃完东西没多久，吃不下了？李慕这么想着，左右一看姐妹俩皆憋着笑，顿时赧颜汗下。

“好。”

抬起头，驱散心中的阴霾困惑，紫衣说道。

她已经想到要说什么了，那就是去出现的地方，她们肯定知道在哪……

不过，现在还是吃东西比较重要……

“您在这里吃吗？”李慕轻声问道。

“好。”紫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