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晏楚荣追问木簪,永安县百姓拦路(1 / 2)

“丢了?”晏楚荣微微蹙眉。

我看向韩子征,他只是微微低头,紧握折扇。

晏楚荣见他如此,追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难道是那天”

韩子征冷眼扫过去,晏楚荣噎住,话题戛然而止。

过后,韩子征不再瞪着他,缓缓开口道:“是我的失误,下册不要指望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

“小七也不必着急,”韩子征打开折扇,勉强堆出笑意:“待地形图描绘出来给我看看,届时你在明,我在暗,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就好。”

我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晏楚荣起身拉起我便要走。

“小七,”身后传来韩子征的声音。

我转过头,他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块圆润雪白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一只通体浑白的雪貂。玉上面打了一个小孔,穿入一根红色穗绳。

韩子征将玉拿出来,伸手勾住我腰间大带,将玉挂了上去:“新年快乐,这礼物迟了些。”

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我一定又脸红了。

晏楚荣一把板过我的身体,不停看向我的头。

韩子征被他的举动逗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晏楚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手腕被晏楚荣攥得生疼,走得步子又快,我只好扬起左手冲韩子征道:“谢谢,那我们先走了。”

韩子征站在原地,抬起手来,缓缓放下。

回去之时,我改坐前面,整个身子被晏楚荣箍住,他握紧缰绳,双脚朝着马肚子狠狠一夹,马儿哼了一声朝着城门奔去。

回来的路上,晏楚荣一句话也没说,想来是又生气了。

可他在气什么呢?

将马又拴在了之前的位置,二人步行回了城。

沿着巷子走着,月光在地面上,两个人的身影被拉长。

见他始终不说话,只好由我来打破沉默:“你们,是吵架了吗?”

晏楚荣目视前方,冷冷回了句:“没有。”

“那你怎么生气了?”我嘟着嘴,小声说着。

他停下脚步,胸口起伏得厉害,深吸两口气平复以后,开口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簪子?”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晏楚荣转过身来,直视着我:“那为何,我从未见你戴过?”

“这个,”我扬起手挠了挠脖颈,干咳两声道:“说来话长。”

“呵,”他冷笑一声道:“你既不喜欢,还给我便是了。”

说完一个人大步朝前走,再也没理我。

我忙小跑追过去,险些撵不上他。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将我送到巷口,拐角便是刺史府。

“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我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叹了口气道:“快些回去吧,晚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见他神色有缓,我放下心来,四下看了看,朝着刺史府轻跑几步,翻身入了院。

翌日

听到一阵敲门声,我打了两个哈欠,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太困了!

开门一看,是李景浩。

李景浩见我这样,惊讶道:“裴大人,昨天没睡好?”

我张口打起哈欠,摆了摆手道:“昨天翻了翻典籍,睡得晚了些。”

“那要不,晚点咱们再去?”

“不必,”我搓了搓脸,稍微精神些:“薛大人可起来了?”

李景浩咧开嘴,露出一排皓齿:“薛大人已经用过早膳,在正厅跟冯大人饮茶。”

“哦,”我强忍困意,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冲李景浩说道:“你先去正厅吧,我收拾一下就来。”

李景浩笑道:“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嘴角上扬。

我从未见过,一个眼神如此澄澈的男孩。

让人一眼就能看透,眼睛里似是藏着大海星辰,不论何时,都透着光。

可惜,我不是裴启桓,他崇拜的那个人,早就病死了。

草草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开门奔向正厅。

“哟,裴大人来了,来人呐!”冯睿见我过来,冲旁边的丫鬟道:“给裴大人准备点清粥小菜。”

丫鬟走到我身边道:“裴大人,这边请。”

“多谢冯大人。”我冲着冯睿浅鞠一躬,跟着丫鬟出了正厅。

再回到正厅,冯睿已经出府了。

“喝点茶吧。”薛沛林坐在厅中说道。

“冯大人去哪了?”我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盏,吹了吹热气。

薛沛林道:“去处理公务了。”

李景浩乖坐在旁边,开口道:“下官备了点干粮果子,带了些干净的茶水。望江郡和祁水郡条件差一些,当地的食物,肠胃可能受不了。”

我和薛沛林对视一眼,薛沛林眉头又皱了起来:“已经如此严峻了。”

大家都在等我,也不好耽搁太久。

只好浅啄一口,将茶盏放下:“咱们尽早出发吧,去会会两个郡守,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三人纷纷起身,坐着马车直奔望江郡。

远远看到两个身穿官服的男子站在村口,见我们来,忙迎上前。

待我们依次下车,李景浩又介绍起来:“我身边的二位大人,是陛下派来治理荼州水患的,这位是薛沛林薛大人,这位是裴启桓裴大人。这两位分别是望江郡郡守——曹志;这位是祁水郡郡守——周护。”

相互行礼后,我们踏进了望江郡地界。

在这里,我总算看到了所谓的“贫瘠”景象。

其他几个郡都呈现出早春万物复苏之景,放眼望去尽是嫩绿青黄。而到了这,却还是枯黄之景,一些庄地已经干裂,就连野草,都恹恹趴在地上。

百姓见到我们,不由得尾随,才一会儿,便聚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我向后看去,一张张黑黢黢的脸,穿着破烂衣裳,始终跟我们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却又紧紧跟随。

曹志朝着他们挥手道:“都围过来作甚?散了,散了!”

见他们纹丝不动,依旧站在原地,曹志面上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