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人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静默的玉瓶,她的眉心紧蹙,若是里面确有解药,那她的弟弟陈子墨岂不是错失了痊愈的机会
但她也如陈布衣一样,心中充满了疑云。
陈布衣轻轻地抚摸着玉瓶的冰凉边缘,他的心思翻涌如江水般复杂。
玉瓶中的药物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声息,仿佛是时间的河流突然凝固。
他抬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这些距离与迷雾,看到女帝深不可测的心思。
“这药,我们不用。”他断然拒绝,声音里带着几分刚硬,仿佛一把利剑从石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贵人心中焦急,但在父亲的决断面前,她不得不压抑下那股急切。
她深知,在陈布衣和女帝的这场博弈中,一步失足即是万劫不复。
女帝的用心,深不可测,这解药,若是毒药,那他们陈家就是自掘坟墓。
屋内,陈子墨的呼吸声如同远方风过稻田,有节奏而微弱。
陈布衣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但更多的是坚定。
而陈贵人则轻轻抚摸着那只玉瓶,此刻的她,别无他法,只能干等着。
当安福全把陈布衣的态度汇报给女帝时,女帝的唇角拉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
“真是不识好歹!”女帝声音中的怒气如秋风扫落叶,一字字带着凛冽的寒意,“朕赐他解药,他竟敢拒绝!”
旁边的林典却是一派从容,他对女帝的愤怒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陛下,何必为此动怒陈布衣是我们为仇敌,又怎会轻易接受我们的援助。”
女帝微微侧头,盯着林典,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深知林典心机深沉,言语之中必有深意。
“哦那你早有预料”女帝勾起一丝淡笑,试探着问。
林典的眼神清明,却又像是藏着星辰大海,深不可测,“药是给陈子墨准备的,但陈布衣不是关键,关键是陈贵人。”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是一笑,宛若冰雪消融,“陈贵人”
“是的,陈布衣严谨,自信过头,但陈贵人心系弟弟,她当然渴望陈子墨的康复,她若是知晓此药可解陈子墨之病,定会不顾一切亲自喂之。”林典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预想的结果。
果然,随着夜幕降临,陈布衣已经精疲力尽,连日来的忧虑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陈子墨的病床前,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那幽暗的光照不亮他心中的阴影。
这个时候,陈布衣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他望向一旁默默站立的陈贵人,她的面容透露着担忧与坚强。
陈布衣心知,此刻只能依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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