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晋宁军后,黄河以北之地已尽属金人。而此时身在洛阳的岳飞却接到杜充命令,着其速返汴京。
岳飞心知此次前往汴京,杜充定是以死要挟,命其攻打王善等部,心中其实不愿,但军令如山倒,不由其意,只得率本部两千人马一路往汴京而去。
回到汴京数日,忽然杜充召岳飞议事,来到堂上,杜充说道:“王善曾为贼寇,如今又聚张用等人,恐为大祸,当速取之。”
众将唯唯诺诺,不敢言,只有岳飞说道:“当初宗帅在时,说得王善等人助我军伐金,如今未叛,何故讨之?”
杜充本就不喜岳飞,如今见他当堂质疑,更是怒火中烧,呵斥道:“王善等人本是匪类,当初宗泽以朝廷钱粮,养匪为患,本应重处,只是圣上有德,念其病体,准予归乡。汝对其念念不忘,可是想从汝师否?今日念汝与吾同为相州人,许你戴罪立功,即刻起兵去讨张用!”
岳飞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违背杜充命令,于是只能说道:“我部兵少,若是不胜,岂不有损留守威名,不如再遣能手,以讨贼军。”
杜充见岳飞推辞,冷笑道:“宗泽未去之时,听闻你大战开德,计破金军,与闾勍守护陵寝之时,又破敌汜水关,火烧竹芦渡,一战击破兀术大军,端得好大的威名。我知你勇武,方肯调你回来,今日宗泽已去,你却仍是留守司统制,如今却要抗命不成?若是不肯前去,便将头留在此处!”说罢将令箭掷于地下,又命一旁刀斧手候命。
岳飞见状,无奈弯腰拾起令箭,正要出营整兵,上方杜充说道:“我闻那张用原与你在大名府有旧,此事属实否?”
岳飞回道:“确如留守所言,昔日张用与孟邦杰曾在我麾下,于太行山一役后不知所踪,及至后来听闻其在太行山聚兵,受宗帅感召,以扰金军。只是后来末将去往西京,未曾与其相见。”
杜充冷哼一声道:“既是熟人,正当使你前去了结,若是念及旧情,不肯用命,小心项上人头!”
岳飞虽然心中痛恨杜充,但也知此时并非发作之时,只得退出堂外,点起五千兵马,往南薰门外寻张用而去。
话说此时张用正在帐中,忽听营外喊声响起,便提刀上马,率军出营。两队人马摆开阵势,张用向对面望去,只见领军之人银盔银甲,胯下白龙驹,手中沥泉枪,正是岳飞。
张用年许未见岳飞,便于马上欠身道:“大哥别来无恙。”
岳飞有心要与其相谈,但阵前人多眼杂,不便多言,左右一看,见里许外有一片树林,心生一计,便说道:“我受留守大人之命,前来擒你,不必再论旧情,且与我来战!”说罢挺枪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