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施全,问道:“你是何人?莫非要去投靠杜充么?”
施全连忙摇头道:“老丈多虑了,在下也是习武之人,是河南人氏,那杜充决了黄河,令在下家中受灾,家产尽数漂没,因此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询问老丈只是想去那杜充府前走上一走,看看这卖国奸贼是何模样,他日若有机会,也好手刃此贼。”
那老者恍然大悟,点点头道:“那奸贼决了黄河,使得河水尽数灌入淮河,使得两淮百姓也深受其害,义士有此想法也是自然。那杜充如今居住于其原本府中,护卫森严,义士恐怕难以行事。如此奸贼,定有报应,我等静观便可。”
施全听后点头称是,而后谢过老者,独自往相府而去。
来到相府跟前,施全寻得一处僻静角落隐藏身形,而后仔细看去,只见相府大门紧闭,门口处有五十名护卫轮班守卫,又有一支百人队于相府周围巡逻,一副苍蝇都难以飞近的模样。施全观看良久,不由叹气,这杜充果然风声鹤唳,龟缩不出,无奈之下,只得退回客栈等候张宪回来。
而此时张宪则往行宫处打探消息,一番打听下,知道此时兀术此时已经不在城中,建康城中主事的乃是萧斡里也和张真奴二人。这二人只留偏师数千人以守建康,又不时派人持黄旗前往招谕附近的州县投降。而城中所见金兵,大多都是宋兵降金后改旗易帜而来。
张宪伏于宫外僻静处,一直等到入夜,只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悄悄溜出宫来,张宪一路尾随此人直到一处娼院。那人四下里张望一番,便轻轻推门而入,随之里面便传来女子笑声。
张宪不敢进入,便在院门藏身,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此时已是冬日时分,天色早已黑透,街上也无行人,只有更夫不时走过。正当张宪冻得手脚发麻之时,那院门推开,便见一名女子扶着那侍卫送出门来,二人在门口处又是一番亲热后侍卫才晃晃悠悠离开,往行宫走去。
张宪暗中跟随至无人处,飞身扑上,将那侍卫打翻在地,而后拖入角落阴暗处。那侍卫半晌后悠悠醒转,正要起身,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在自己咽喉处,顿时将酒吓醒了一半,连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腰间有数两碎银,还请取去,莫要伤我性命。”
张宪冷哼一声道:“若你敢好好答话,便放你性命,不然今日便是你死期!”
那侍卫连声答应,张宪问道:“杜充可会入行宫见萧、张二太师否?”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答道:“杜充来降之后便深居简出,也不曾入行宫,况且小人前些日子偶尔听闻国相大人要召其前往云中,恐怕就要在近日出城。”
张宪听后暗暗皱眉,又问道:“可知其何日出城否?”
那侍卫回想一下,说道:“昨日好似听内侍们谈起,应该是在五六日后。”
张宪得到想要的消息,手上利刃一送,那侍卫顿时圆睁双目,没了气息。张宪杀了侍卫,又将尸首拖到不远处的一处河塘边,用绳索系了大石,缚于其尸首上,轻轻送入水中。又返身将血迹用细土覆盖,看着再无痕迹后才悄然离去。
回到客栈后,张宪与施全二人计议一番后便歇至天明出城往茅山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