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一听这个名字,便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巾帼英雄,单说这份气度便已经是极为不凡,正应后世林伯渠的那首《咏梁红玉》:
“南渡江山底事传,扶危定倾赖红颜。
朝端和议纷无主,江上敌骑去复还。
军舰争前扬子险,英姿焕发鼓声喧。
光荣一战垂青史,若个须眉愧尔贤。”
想到这里,岳飞连忙起身见礼道:“鹏举见过嫂夫人。”
梁红玉笑着将岳飞扶住,又亲自为岳飞斟上茶,笑着说道:“我也是行伍之人,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还望兄弟随便些,莫要客气。”说完便来到上首,挨着韩世忠坐下说道:“此次还要多谢兄弟仗义来助。”
岳飞摇手说道:“嫂夫人多礼了,我与兄长肝胆相照,如何能够不来。而且此时乃紧急关头,若我晚到,只怕兄长要受害不少。”
听岳飞说完这句,韩世忠和梁红玉对视一眼问道:“贤弟此言何意?”
岳飞正要说话,突然有亲卫来报,说有兀术使者至此。岳飞便说道:“且看来使如何说,再为兄长解惑。”韩世忠点头命亲卫将使者带入舱中。
那使者入舱对韩世忠三人行过礼后束手而立,韩世忠便开口笑问道:“兀术可是无计可施,前来请降?”
那使者闻言亦笑道:“韩将军说笑了,四郎君麾下十万人马,何惧韩将军区区八千,我家郎君使我前来,乃是与韩将军相约,于江上一决胜负。”
韩世忠听后朗声大笑道:“兀术果然好算计,如今江中无路可去,岸上有我兄弟炮火相击,虽有十万之众,也无异于笼中之雀,又将去往何处?此时约战,真当韩某愚蠢不成?”
那使者听后说道:“四郎君临行之时命我传话于将军:韩将军自关陕之时便以勇武而名闻军中,曾言其每战必以少胜多,而在某看来,不过虚言耳。又云韩将军浑名泼韩五,想必只知泼皮手段,而无直面大军之勇,若是如此,却也不必多说。某近日见南岸有‘岳’字大旗,想必便是当年故人岳飞,某曾与之相争,其曾大破我十倍大军,可谓勇也,某虽败亦服。如今再看韩将军,却是差距甚远,若不肯战,就此便罢。”
韩世忠听后脸色铁青,半晌后回道:“你且回去告诉兀术,三日后决战。”那使者笑道:“韩将军果然勇武,我家四郎君闻言也定佩服韩将军勇气。”说罢转身告退。
见那使者离营,梁红玉便开口道:“此乃兀术激将之言,夫君何故中计。
岳飞则在一旁轻笑道:“兄长乃是忠勇之人,岂肯被那金贼小看?明知是计亦将前往。”
韩世忠说道:“鹏举甚明我意,为兄并非因那兀术褒你而贬我方才应战,实不想令其小看了我大宋男儿。”
梁红玉听罢,只得叹口气道:“既如此,当随夫君以往。”
此时韩世忠见岳飞沉默,便开口问道:“贤弟方才话说一半,愚兄却是不明其意,还望贤弟细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