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完颜宗磐立时一拍脑门笑道:“几乎忘记了国师大人。”说罢二人立即转道往宇文虚中府而去。
来到宇文虚中府上,此时宇文虚中正在与完颜宗干对弈,见到二人前来,却是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见礼。
而完颜宗磐见到完颜宗干也在此处,略有些意外,但随后便哈哈一笑道:“今日有事来求国师,却不想太傅也在此处。”
完颜宗干在榻上微微欠身,说道:“闲来无事,便来国师府上对弈几局,不知太师有何事,可要我回避?”
完颜宗磐摆摆手道:“那却不必,既然太傅在此,也可一道商议。”说罢将高庆裔的书信取出,递给完颜宗干观看。
完颜宗干看完之后,不动声色,又将信传给宇文虚中,宇文虚中读罢书信,立即意识到这便是除掉粘罕最好的机会,于是开口道:“想必太师来此,定是要问在下该如何借此信之机除去高庆裔了。”
完颜宗磐点点头道:“正是要听国师高见。”
宇文虚中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若是以在下在南朝时的经验,到时哪怕在朝堂之上将此信公布,便足以定高庆裔和粘罕一个谋反之罪了。”
一旁的完颜宗干闻言开口道:“此计不妥,粘罕乃是国之重臣,虽然如今已失军权,但其在军中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若以谋反论罪,干系非小,到时朝野震动,恐伤我大金根基。”
宇文虚中而后又思索一番,再次开口道:“既如此,便以贪没罪论处如何?当年太祖陛下立女真律法,对贪没一事定罪极重,但如今大多时候将在外,而不受君命,贪没者多矣。故若以此罪论高庆裔于燕京时旧事,必可定其死罪。”
完颜宗磐闻言眼睛一亮,又看完颜宗干亦微微点头,心中大定,于是便告辞道:“听国师一言,如拨云见日,如此便不打扰国师与太傅雅性了。”说罢与完颜挞赖转身离去。
待二人走后,完颜宗干开口道:“国师以为此事如何?”
宇文虚中则轻笑道:“二人皆无谋之辈,正好假其手除去粘罕,太傅大人便可心安。”
次日早朝,金熙宗坐于龙椅之上,群臣朝拜完毕后各自立在两侧。此时金熙宗缓缓开口道:“今日早朝却是有一件大事要做,来人哪,将高庆裔拿下!”
高庆裔正肃立在队伍之中,突然听到自己名字,正要抬头,便见两名殿前侍卫拥上,一把将其扭倒在地,而后有内侍上前将其官帽摘下,放到金熙宗面前。
而此时的高庆裔仍在发愣,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是何处得罪了皇帝,竟然如此突然在满朝文武面前将自己拿下。正当他愣神之时,上方的金熙宗怒问道:“高庆裔,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