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至极。</P>
白芷愣了,她本身就心情不好,听说他被打了,心里又急,现在好不容易醒了,又不知道发什么脾气。</P>
再坚固的堡垒,也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摧残。</P>
白芷再也忍不住,“吴用!你在发什么疯!我处处敬你让你迁就你,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发脾气!我到底哪儿惹着你了!你说啊!”</P>
“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那你到底在意什么?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P>
吴用话还没说完,白芷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啊!淫妇白莲花,不知羞耻,不要脸的狐媚子,下贱货……”</P>
白芷的说得话句句刺耳,字字扎心。</P>
吴用觉得心都被扎得全是眼子,千疮百孔了。</P>
他实在受不了,崩溃地咆哮出来,“你不要再说了,你闭嘴!你闭嘴!你说你不在乎,你真的能不在乎吗?”</P>
“我说了我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白芷也嘶吼了出来。</P>
“那若是你那位贵人听到了,又如何?”</P>
吴用知道的,她的那位贵人,对她很重要。</P>
事实也是如此,这句话对白芷的杀伤力的确很强,白芷不吱声了,所有话都哽在了喉间。</P>
她以为她不在乎的,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P>
可是吴用这么一问,她竟然怕了,害怕他会听到这样的话语。</P>
吴用苦笑出声,她凝滞的神情,说明了一切。</P>
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她还能将此事当回事,悲则是无从说起,他好像都不够资格替她悲伤。</P>
白芷愣愣地转身,脚步漂浮地离开了房间,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这一屋子苦涩的药味。</P>
白芷回房间的路上,一路都在想,孟瑛他到底会不会在意。</P>
越想越心虚,可转念一想,他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P>
他们现在并无关系,从选择了从他身边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就不该捆绑与牵扯。</P>
可是除去理智,她的心仍然无法安宁,她骗不了自己,她不想让他听见这么难听的话,却又想知道他听到后会不会心疼分毫。</P>
她还是想在他心里留下痕迹,想轻而易举地拨弄的他的情绪。</P>
白芷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黑暗与窒息让她阴郁的情绪无限滋长,渐渐地,泪水浸湿被褥,不甘与恐惧吞噬了她。</P>
“你何时给王爷写信?”忽的,安吉的质问声响起,显得有些冷酷无情。</P>
白芷在被褥上蹭了蹭,抬起头来,“嗯?写什么信?”</P>
“你这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不给王爷写信?”安吉理直气壮地问白芷。</P>
白芷有些懵,“我为什么要给他写信?”</P>
“你到底是王爷养的人,如今你污了名声,这不是往王爷脸上抹黑吗?你这事情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安吉明显带了气。</P>
白芷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燃了起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安吉,“我是他养的人?你跟我那么久,原来你竟以为我是他养在这琼州的外室?”</P>
“难道不是?”安吉很是不悦,却有些退缩。</P>
白芷呵呵冷笑出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你处处对我不敬!”</P>
“我何处对你不敬?”安吉看着她红红眼眶里的咄咄逼人,有些退缩。</P>
白芷真是哭笑不得,大步走到一柜子里取来了身契,一把砸到安吉头上,“何处不敬?处处都不敬!既然如此,那你就滚,滚回你主子面前去!我不需要不忠的人!”</P>
安吉有些为难,“那你写封信给王爷……”</P>
“呵!不可能!既然你不清楚,那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的确受过他的恩惠,却不是他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没有义务,没有理由处处向他报告,我的名声如何烂,我要如何用人,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走吧,安吉!”</P>
安吉欲言又止,迟迟不愿离开,她始终在等白芷给她一封解释缘由的信。</P>
白芷不惯她,只怒喝一声,“滚!”</P>
她以为她没有向他解释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