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与你赌的是黄叶落到地上!”白芷铿锵有力地否定了余靖。</P>
“你这是诡辩!若不是你们接住,它会落到地上!”余靖也不让。</P>
白芷也笑了,胜券在握,“这落叶的命运都能被我们干预,那国师你在怕什么?”</P>
余靖岂能不知她的意图,他红了眼,激动着据理力争,“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人解决,天灾人祸,无力的事情太多太多!”</P>
白芷闻言也大声争论了起来,“太多太多就一件一件的去解决!你能预警世人,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得天独厚的天赋!我知道你是怕那些不好的预言会拖累别人,但是不预言他们就能一生顺遂吗?我也知道你是怕很多预言你无力挽救,无能为力!但是这些预言结果,哪怕被你改变了一个,那都是你的无上功德!”</P>
“你不知道命运的可怖,我一样都做不到……”余靖气势渐弱。</P>
“做不到就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没有谁真的事事如意!我还想天上掉馅饼,我还想天下太平,我们难道不是一样的无力?”</P>
余靖忽的不说话了。</P>
“你无需苛求改变每一个结果!”白芷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再说!你活着才能知道你的预言是不是荒谬的玄学,你不妨走着看,若是有一天这迷信被破除了,那你的恐惧也该烟消云散了,不是吗?”</P>
卓泓也长叹一口气,仰头靠着树干,道,“你若死了,那你的预言便是一锤定音,永远也没人能证明那是虚假了。”</P>
余靖又长久地沉默了。</P>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朝阳,灿烂明亮。又瞥了一眼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角落里,那片他眼睁睁看着落地的黄叶。</P>
黄叶的确落了地。</P>
可他又不想这么早死了。</P>
*</P>
那日的余靖被抓回去好好洗了个澡,从头到脚,一尘不染,干干净净。</P>
白芷在夜里还记挂这这事,他问孟瑛,“你说国师真的不会寻死了吗?”</P>
孟瑛也不想相信余靖的话了,那不是科学,那一定是玄学,至少他渴望是这样的。</P>
那夜他心情很好,像是忽然解脱了。他找来了船上遗留的纸张,对着床上衣衫半挂的白芷画起了画。</P>
他答:“不会。”</P>
“那他会接受卓泓的感情吗?”</P>
“也不会。”</P>
“为何?”白芷不解他为何说得那么斩钉截铁。</P>
“年长者的责任。”</P>
“但是卓泓是真心的啊?”</P>
“十八九岁的年纪最是善变,今日的爱是真,明日的怨与悔也是真。”</P>
白芷一想也对,年长者若是这点思虑都没有,那就多少显得有些故意了。</P>
孟瑛画好了画,得意地给白芷展示,白芷一看就红了脸。</P>
画上的人趴在床上,侧卧着身子,就一个墨色,几笔浓淡之间,便勾勒出了神韵。</P>
只不过是半裸的!</P>
她看着孟瑛笑得得意,就知道这人绝对是故意的!</P>
白芷不服气,一把握住他的命根子,惊得孟瑛连连求饶。</P>
孟瑛推拒,嘴里直道,“夫人可不能这般,会有孩子的!”</P>
白芷朝他神秘一笑,“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嘛!”</P>
孟瑛面上在拒绝,心里可乐开了花,半推半就间,白芷不知怎的又被弄哭了……</P>
孟瑛见她每次都哭,却每次都还爱挑逗,使坏在她耳边道,“你们那边有句俗话怎么讲的来着?”</P>
白芷香汗淋漓,颤着声,声音极弱,“……什么话?”</P>
“又菜又爱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