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白芷看见了他眼里的嫌恶，跟那个臭屁的大夫一样，不只对鸨妈妈，还针对在场所有姑娘！</P>

白芷怒从中来，在外面受了气，回来还要受气，一不留神就问出了口，“公子与鸨妈妈何种关系？为何要让她出钱送你去读书呢？”</P>

男子脸唰一下就红了，头越来越低，脖颈上的骨头都像是要断了一般，怒道，“与你何干？轮得到你问吗？银子要支就支，不支就算了，何必来羞辱我！”</P>

哇哦！好大的脾气！</P>

白芷不过问了他是何关系，他就这般暴躁，越想越觉得他们并不简单。</P>

白芷转头问老鸨，“鸨妈妈，他为何说我是在羞辱他？我明明只问你们是何关系而已！”</P>

鸨妈妈讪讪道，“这……他说错话了！快给姑娘道歉……”</P>

“你们是母子？”白芷抢话。</P>

男人拳头都捏紧了，一张脸通红。</P>

白芷并不理会他，“还是……情人？”</P>

这话一出，这男子炸了，指着白芷凶狠怒骂，“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要打人了！”</P>

这样的反应，白芷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她收敛了怒火，对男子轻声道，“来，来我房里，我给你钱！送你出城。”</P>

话语暧昧，在场的人听到都傻了眼，纷纷猜测白芷看上了鸨妈妈养的男人，一时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P>

白芷先进了房间，男人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鸨妈妈急的泪眼朦胧，朝她使劲暗示，她让他进去。</P>

他果真跟了进去，白芷早就等着了，等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如果有骨气，就不该进来！”</P>

男子又被气红了脸，“要做就做，别那么多废话！”</P>

白芷把玩着茶杯笑出了声，“一边又要脸面，一边又要摇尾乞怜！当初抓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鸨妈妈关系不一般了，那只有一间房的小屋，有鸨妈妈的发钗。”</P>

男子默默不说话，只是手中攥紧了拳头，像是受了多大的羞辱。</P>

白芷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觉得你一边花着鸨妈妈的钱，一边嫌恶着人家低贱，真是太不要脸了！”</P>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知行合一？你如果不能理解这词的含义，我劝你不要读书了！”</P>

这事白芷本来不想说的，她把银子支给鸨妈妈，万事大吉，这钱他们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P>

但是她在孟问荆那受了委屈，实在愤慨，恰巧撞上了鸨妈妈这般傻不拉几的供养与奉献，就觉得很讽刺，忍不住想替她出口气。</P>

他们谁又比谁下贱呢？谁又比谁干净呢？谁又比谁惨呢？</P>

白芷有些头痛，与他说道一番后，也不想再纠缠，“你若有良心呢，记得她的好，以后回来看看她，她也无儿无女，需要一个帮她收尸的人。”</P>

男子仍旧觉得不服气，“我自有打算！”</P>

白芷叹息，人和人是很难互相理解的，她转移了话题，“你说的白云书院在哪啊？”</P>

“琼州！”</P>

“行，你是满门抄斩的，想来你也知道不少丹宁大官的龌龊事，只要写下来，我就给你银子。”白芷沉声道。</P>

“就这么简单？”男子有些不可置信。</P>

“就这么简单，不过还是鸨妈妈出的钱，你最好记得这个恩情！”</P>

男子提笔写下了丹宁城的许多秘密，领着银子离开了。</P>

白芷看着这些秘密，心里平静不少，她是有机会改变这座城的，这是大事，她没有必要跟一个大夫在那较劲。</P>

只要能达到目的，谁看不起谁都没关系！</P>

翌日，她又带着阿雨来到了孟问荆的医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