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我看你是诚心的！”孟问荆怒斥她。</P>

“我说话不好听，我给你道歉行了吧。”</P>

孟问荆这下也骂不出口了，却也不愿说出什么原谅的字眼，就这么立着，什么也不说。</P>

不过白芷的嘴此刻也贱了起来，非要较劲一般，小声嘟囔，“你不也经常说我青楼女子，还骂我脏什么的嘛……扯平了，这不正好嘛……”</P>

孟问荆这才想起，但他坚决不认错，小声道，“本就也就是……”</P>

“那你本来也就是心胸狭窄，傲慢，还脑子有包……”</P>

两人对面站着，都别过头，小声地互骂起来。</P>

“轻浮女子……”</P>

“心胸狭窄……”</P>

“巧言令色……”</P>

“愚蠢傲慢……”</P>

……</P>

阿雨就静静地听着，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谁她都不敢站。</P>

难听的话骂多了，孟问荆率先被骂难受了，他没想到他在这女子心里竟是这般不堪，心里酸酸的，一股气哽住，就咳嗽起来。</P>

一咳嗽就停不下来，整张脸和脖子咳得通红。</P>

这模样把白芷和阿雨都吓到了，想起他刚说的先天咳疾，这要是把人气死了可怎么办啊！这天大的锅可不能落到她头上！</P>

她忙扶住了他，抚上了他的背，给他顺气，“你别激动啊！我不说了，不说了，你是对的，你说得都对！”</P>

等孟问荆咳嗽稍微平缓一些，回过神来，他才猛地发现，白芷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背，另一只手握上了他的胳膊。</P>

他穿得不厚，能切实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在蔓延，她一下一下的轻拍，让他浑身战栗。</P>

他没与女子这般接触过。</P>

他本想推开，想像往常一样，骂她一句青楼女子，肮脏下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P>

她听了会难受吧？</P>

他颤抖着缓缓掏出药瓶，白芷立刻明白了，这是他救命的药。</P>

想着他这会不会是哮喘，一把过夺过他的药瓶，匆忙倒在手心，急吼吼道，“有药你不早点拿出来，要吃几颗？”</P>

孟问荆想咳嗽，一时说不出话，伸手比了个五。</P>

白芷利落倒出五颗，将他放倒在地上，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将掌心的五颗药按进了他嘴里，慌乱地问着，“咽得下去吗？”</P>

阿雨赶紧递来水囊，白芷捏着他的腮帮子，就给他灌进去了。</P>

孟问荆咳得晕乎乎的，脑子里就一件事。</P>

她的手又抚上他的背了，好烫。</P>

她的手指插进来他的发丝间，好烫。</P>

她的手摸到了他的两颊，热滚滚的。</P>

她的掌心触到他的嘴唇，滚烫至极。</P>

他不干净了，他脏了，她是个青楼女子，她生了六个孩子……</P>

可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她那一双滚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