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人质疑，白芷迅速制定了替代的计划，欲将人马分散零零散散的跟踪。</P>

休整之时，李月找到白芷，她还是没放弃她觉得最可行的计划。</P>

“我早已是残花败柳，再多陪几个男人，对我不算什么。”李月浅笑着道。</P>

她的语气满不在乎，白芷却看透了她笑容下的勉强，她宽慰李月，“计划已经定好，月儿不必再说。”</P>

李月莫名有些生气，焦急地吼出了声，“难道在你心里，我若多陪一个男人，就会更脏一些吗？”</P>

李月的急躁让白芷紧紧皱起了眉头。</P>

月上中天，二人间的氛围变得僵硬。</P>

白芷抿了抿唇，轻叹一口气，又深深的呼吸，几次三番的斟酌，她才开口，“月儿，并非你所想的那样。”</P>

“那是怎样？我不明白陪一个人和陪一百个人有什么区别！是你说的要么战死，要么饿死！我拿性命陪你搏，你却这般犹豫！”李月说完，嘴唇都在颤抖。</P>

白芷知道，改变命运这事儿，她是最拼命的。</P>

紧紧抓住嫖客也好，紧紧抓住自己也好，拼命读书认字也好，她从未想过就这样了，就这般吧。</P>

她想改变，即使白芷这样身无分文，全凭嘴皮子的人，她也愿意相信，将自己当作救命的稻草，孤注一掷。</P>

就是因为这样，白芷才不忍心。</P>

白芷抬眸，定定望着李月，神情认真，“月儿，于我而言，你的清白比起你的意愿来说，不值一提。”</P>

“一个男人和一百个男人，对一个青楼女子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P>

“但是对一个拼命想从泥沼中站起来的人，当头一棒会让你痛，再来一棒你就会失去还手之力，一棒子，又一棒子，每一棒都能将你牢牢地钉在这泥沼中。”</P>

“月儿，每个嫖客都是这棒子，下一个嫖客会在你站起来的时候，再次给你当头一棒！”</P>

“当你痛到麻木，你就站不起来了！”</P>

“当你真的不把身体当回事，当你觉得再来一个男人也无所谓，你就只能张开腿，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你便永远只能任人摆布！”</P>

“月儿！你明白吗？”</P>

白芷说着，紧紧扣住了李月的双肩。</P>

李月听完她的话，阵阵耳鸣，她说得是对的，从第一次接客后的屈辱想要逃离，到后面的习惯，再到迎合，她一次次地退让，一次次地放弃。</P>

然后没有了底限，就这样过吧，好歹还能捞两个钱。</P>

可是每个姐妹的惨死，又会让她猛然惊醒，她怕这就是她这一生的结局。</P>

可那又怎样，逃不出去，循环往复，站起来，又迎来当头一棒。</P>

李月潸然泪下。</P>

她一把抱住白芷，呜呜的哭了起来，伏在她的肩上，嘴唇颤抖。</P>

白芷轻抚着她的背，眼眶发热，眼泪也跟着滚了下来，“月儿，我想护的，是你那颗想站起来的心。”</P>

而不是什么清白，贞洁。</P>

李月搂着白芷哭了许久，她的狼狈软弱她全都懂，她的挣扎她也明白，她选择了保护自己。</P>

所以她不想让她输！</P>

她不容许她输，她就是那救命的稻草，她不容许她有丁点的意外。</P>

李月与白芷背靠着背，休憩半晌。</P>

白芷手上的伤还未好，灼烧着疼，让她有些发烧，意识迷糊。</P>

天还将明朗，白芷被人喊醒，到了出发的时间。</P>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李月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