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最后留了一个微笑给他，背着包裹走出了门。</P>

孟问荆怔愣在原地，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要追上去吗？</P>

要！</P>

他追了出去，但巷子里已没了人影。</P>

白芷是跑着离开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危险，她竟然在贪恋一种感觉，一种在心思单纯之人身上的安全感。</P>

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对孟问荆这样的人来说，是万劫不复之地。</P>

他不是一个洒脱的人，放纵对他来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P>

她不想害他。</P>

*</P>

拿到了原材料，也有了资金，白芷组建起了作坊，将生产枪支的零件，分散在了好几个地方，为的是不让别人轻易掌握武器的制造方法。</P>

她开始隐秘地招揽人才，也想组建自己得武装力量。</P>

她让祝工头在丹宁城北开始招揽游散人员，然后瞄准了一个小型的寨子，打赢了吞并的第一战，还是靠的冷兵器。</P>

枪支对现在的生产条件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生产出来报废率极高，她不能等真的有了武器才开始动手。</P>

她只能让武器成为她们这股小势力的信仰与希望。</P>

城北的吞并进行得如火如荼又悄无声息，她也在加班加点让作坊赶制武器。</P>

现在的枪支还是用竹筒做的，因为金属铜管制造工艺远不能达到精细，所以只能用最土的手法制造一批简陋枪支。</P>

到了最后的组装环节，她实在信不过别人，决定就在莺红楼做这个事情。</P>

也是时候了。</P>

这日，她召集了所有莺红楼的人，她敞亮宣布，“以后这莺红楼的皮肉生意可以不做了！”</P>

“不做？那我们以什么为生？”有姑娘问道。</P>

白芷给她们演示了一遍组装过程，“我们以后就以这个为生。”</P>

姑娘龟奴和下人们都试了试，觉得很难，纷纷摇头，“整日就做这个？手要磨出茧子的，你瞧，就这么一会儿，手都被毛刺弄伤了。”</P>

白芷也觉得这原材料工艺不行，就算组装出来，报废率也挺高的，但现阶段她还没办法去苛求工艺。她怕再慢一点，丹宁周围的贼匪坐大，或是官府找来军队镇压，那她就没有机会了。</P>

她朝众人保证，“这只是其中一条路，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工作让你们选择，但是现在我需要这批武器。你们愿意做的便做，要是不愿意，可以继续做着这青楼生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找到新的出路！”</P>

话音一落，白芷还有些忐忑，李月却立即开了口，“我做，我跟你干！”</P>

白芷的心安下一点，面容舒展了不少。</P>

“可是我们都笨手笨脚的，这东西真的能成功？你的手不就是被这玩意儿炸伤的吗？”花云道。</P>

“是，以后会越来越精细的。”</P>

“要我说，其实做个妓子也还算好，不就是卖身嘛，习惯了就好，至少不需要风吹雨淋的。有时遇到个好男人，还能得点钱，还能舒服一把呢！”花云笑嘻嘻地道。</P>

姑娘们捂嘴笑了，纷纷开始调笑，“可不是，瞧你昨晚叫的多大声！那男人不错吧！”</P>

“那可不是嘛！还送了我一对坠子！可好看了！”</P>

……</P>

白芷心里酸楚，一整晚的游说，就只得到了李月一个人的支持。</P>

她没法去逼这些人，现在青楼生意好，总体算得安逸。</P>

要将人从安逸的生活里拉出来，是个残忍且困难的事。</P>

入夜，李月没有接客，一整日她都在就莺红楼后面买的小院工作。</P>

孤单的背影，微微弓起的脊梁，她做得认真。</P>

白芷却对她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