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皱了皱眉，“我能听懂你的话，但不知该怎么做？”</P>

“世间不管男人女人虽然有处境上的差别，但本质都是一样的，要得到，不要失去。锻工们来做工是为了得到什么？”</P>

“钱。”</P>

“对！那你便不能动他们的钱，你没有理由的克扣那就是剥夺，他们定会反抗！所以你做的决定得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但他们要的可不只是钱！”</P>

李月若有所思，“那还能有什么？”</P>

“你想想你当初为何跟着我？”</P>

李月望着白芷想了许久，才总结出一个词，“希望？”</P>

“正是！你要俘获人心，就不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至少明面上你得跟他们站在一处，替他们争取，替他们得到，让他们觉得跟着你是有希望的，有希望获得钱财，获得名誉，有希望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P>

李月恍然大悟，她跟着白芷也正是如此，好像跟着她，就能过上想过的日子。</P>

见李月面上一点点变得清明，白芷松了一口气，“这第三点，叫做秩序。秩序的维护是个很难的事，但是在我们工坊建立初期，不用去深究太多，简单一点，就用暴力维护便是！我给你的兵，你得好好用！”</P>

白芷又与她细说了许多细节，李月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P>

“还有一点，月儿，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侮辱，但我无情，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占据，若你只想去恨，就会永远止步不前。”</P>

李月喉中微微哽，“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恨男人……”</P>

“月儿，那五个男人你虐杀了对不对？”白芷问她。</P>

李月脸色一白，艰难地嗯了一声，“对不起……”</P>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他们死有余辜。但是你虐杀他们之后，你得到了满足吗？你现在开心吗？”</P>

李月摇头，说不出为什么，她并不开心。</P>

白芷微微叹息，“你非但没有满足，你还将所有的恨转嫁到那些男人身上，觉得不杀光男人你就无法快乐了，你还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巴不得这世间再没有女子，对不对？”</P>

李月缓缓点头，她说得对，她就是想要么杀掉男人，要么杀掉自己。</P>

“这样的感情，或许不叫恨，而叫做无力与愤懑。”</P>

李月一惊，猛地抬头，“无力？愤懑？”</P>

“嗯，力弱之时，做什么都是无力的，就连宣泄也得不到结果。”</P>

“所以月儿你不能花大把的时间去恨他们，你得变强大，用成就去填满自己！”</P>

“用成就填满自己？”李月咀嚼着这句话，莫名解渴的一句话。</P>

接着是好长时间的静默，二人都若有所思。</P>

“说了那么多，月儿心情可好些了？”白芷有些口干。</P>

李月愣了一瞬，她这时才发觉，她的焦躁愤懑，在一条条可以实施的计划中，一点一点消失殆尽。</P>

她摇头失笑，对白芷道，“所以你说了一下午，就是为了让我开心？”</P>

“嗯，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嘛！”白芷捶着自己酸疼不已的腰，“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是个女娃娃呢，只有让各行各业的女子都多起来，都有所成就，才能给女子更多的出路！”</P>

“月儿你尽管去做，有我在你身后，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