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要保密，零部件全都分开造，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这玩意儿怎么造的，我再给你一支兵……”</P>

白芷叽叽呱呱地嘱咐着，反反复复地强调，直到上了饭桌才消停些。</P>

花云刚还是座上宾，现在就被李月抢了风头，嘀咕了几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你就是跟我有仇！”</P>

李月才不搭理她，给了她一个白眼，转头对白芷道，“前两天就造出来了，本想立马告诉你，但……但……但我……”</P>

白芷和花云好奇地等着下文，但李月竟有些说不出口。</P>

“你说呀！急死人了！”花云才不惯她。</P>

哪知下一句话，让花云的脸上彻底失去了颜色。</P>

李月道，“我有了身孕，坐马车来的。本来祝工头说他来，但是我想亲口跟你说……”</P>

花云：“……”</P>

该说不说，花云觉得自己的人生黯淡无光了，她现在又能造枪，又有男人疼，还有了孩子，而她自己那是什么也没有。</P>

花云干笑两声，“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恭喜……恭喜你啊！”</P>

“这好事啊！”白芷猛地拍桌而起，脑中喜得那是一片空白，“等着，我给你一些安胎补药！”</P>

扭头就跑了，动作比猴子都灵敏，卓遥伸手抓她都抓不住，“饭吃了再去啊！”</P>

李月转头看见了花云脸上的落寞，一双手紧紧攥住衣裳。李月心中顿时有些酸楚，她将手轻轻搭在花云手背上，“是个老大夫帮我调理的，回头我把方子给你，你也试试？”</P>

花云顿时湿了眼眶，她倔强得不想让眼泪落下，转过了头，“我比你早两年接客，早就不行了。”</P>

李月握住她手背的手又紧了些，“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P>

眼泪簌簌落下，她俩在青楼没少给对方使绊子，现在却如过眼云烟一般，被一阵风轻轻吹散。</P>

轻的毫无知觉，轻的像是从未有过恨，轻的像是所有的苦痛都只是噩梦一场。</P>

花云是擦干了眼泪才转过来，回握着李月的手，“孩子出生，我要做干娘！我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孩子！”</P>

李月笑了，“好。”</P>

这场噩梦好长好长，现在梦醒，她们终于能笑了。</P>

她们笑着吃完了这顿饭。</P>

*</P>

喜事接踵而至，白芷高兴地大醉一场，在美梦中感受着她们的喜怒哀乐。</P>

梦里莺红楼的姑娘们在哭泣，说她们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了，李月和花云跳了出来，“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是农人匠人商人，不仅仅是一个妇人，能生或不能，又有什么关系？”</P>

白芷迷迷糊糊地为她们鼓起了掌。</P>

卓遥笨手笨脚地照顾着这个醉鬼夫人。</P>

白芷在梦中呓语，“这个土豆它又大又圆……三文钱一个会不会太便宜……”</P>

卓遥撑着胳膊看她表演，直发笑。</P>

忽的，门被敲响。</P>

卓遥披上衣裳出门，只见卓翎神色紧张，眉头紧皱。</P>

“怎么了？”卓遥也跟着紧张起来。</P>

卓翎递上两卷轴，一卷白色，暗纹在月光下闪耀了淡淡光泽。</P>

另一卷是明黄的，隐约还能见着龙纹刺绣，是圣旨的模样。</P>

卓遥将两卷轴缓缓展开，眸光随着卷轴中的字，怀疑，震颤，惊惧，再到冰冷。</P>

“这是真的？”卓遥不可置信地问。</P>

卓翎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