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P>

卓遥：“南蛮子好什么好？”</P>

“他在军中极受拥护，况且，也是爹爹让他坐到那个位置的，爹爹都未嫌弃过他的身份，我觉得我也不该嫌弃。”卓翎撑着下巴道。</P>

“他待我也很好，我在军营那些日子，不懂许多南蛮降兵的规矩，他用我的名头暗地里帮我做了不少事，帮忙安抚那些南蛮降兵，没有他，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P>

“其实在南边的时候都好，很少有人会拿他南蛮子的身份说事，日子久了，我也想不起他是南蛮人的身份。但是一离开晋南，总能听见有人说我下嫁给南蛮子，起初我还能回怼回去，但是听多了，竟觉得脸上无光。”</P>

“多少有些不是人了，我。”卓翎淡淡道，伴随着一声叹息。</P>

白芷能理解她的那些感受，笑着道，“我知道了，说得最厉害的，就是卓遥！”</P>

“呵！你不是废话嘛！她是我姐，我能让她受委屈？”卓遥还理直气壮。</P>

“但你总这样说，那不就是在加重姐姐的负担嘛？别人的眼光已经够毒了，你还添油加醋！”</P>

又被教训了，卓遥不敢开腔，不敢反驳，“哦……你说得对。”</P>

“你就应该在别人质疑他身份的时候站出来啊！让姐姐安心。”白芷一边教训卓遥，一边对卓翎说，“姐姐，你要是不想与他分开，就得护着他，他就算再爱你，也抵不过世人鄙夷的眼光。”</P>

“不过，要想做到，首先你们自己心里不能抵触南蛮人。仔细想想，你爹……呃，不对，是咱爹，你们想过他为什么要收那么多南蛮降兵吗？又为什么要将封天翔抬到这个位置？”白芷问道。</P>

卓遥：“他？对女人心软，对敌人也心软！他还放过一批不愿投降的南蛮士兵，我记得他还因为这事挨了罚。”</P>

白芷听过这位将军的故事，又觉得不会有那么简单，她笑笑道，“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心软，但是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他在数年之前就想统一南蛮，也想挣脱卓家人的掌控。”</P>

“格局嘛，要打开，以后南蛮就是我们一家人了，姐姐嫁给自家人，还是咱爹亲选的夫婿，有什么好丢人的！”</P>

卓翎：“你说的……有点道理。”</P>

卓遥：“……还得你那张嘴会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P>

白芷一脸得意，“那可不是嘛！多夸夸，夸完去给人家道歉！”</P>

河边，封天翔百无聊赖地往河里投着石子，石子咚咚的闷响。</P>

他不明白，这般的讨好得不到尊重，到底是为了什么呢？</P>

他以前觉得自己很爱卓翎，爱到想要为她奉献一切。</P>

可如今，许是人生太长，他没那么笃定了。</P>

卓遥提来两壶酒，二话不说朝他扔了一壶过去，即使封天翔背过身，也反手稳稳接住了这壶酒。</P>

他轻笑一声，“你来笑话我？”</P>

他语气中带着挑衅，卓遥本能地想回嘴，却是收敛了脾性，“不是，笑话你还给你带酒啊！”</P>

封天翔拔出塞子猛饮下一口酒，尝口中滋味甚浓，回味无穷，眉头微皱，满脸疑惑。</P>

“这可是好酒！就这两壶，再也没多的了。”卓遥道。</P>

“你舍得？”封天翔不解，以为他在嘲弄自己。</P>

“说什么屁话！你是我姐的丈夫，我大姑姐夫，就该喝好酒！”</P>

封天翔：“那这是道歉？”</P>

卓遥才拉不下脸来做道歉这事，一时竟然支支吾吾起来，“怎么可能……”</P>

“我接受了！”封天翔说完，将好酒一口喝掉。</P>

卓遥觉得他喝酒模样怪生猛的，也对他有所改观。</P>

封天翔喝完，朝他举了举酒壶，示意卓遥也喝。</P>

对视之间，卓遥见着封天翔眼里的光已然变了，少了戒备，多了欣喜。</P>

卓遥周身气势也放松下来，男人之间的情谊，总是开始得莫名其妙。</P>

卓遥微扬眉梢，将壶中好酒一饮而尽，“走了，回去吃饭！姐姐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