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微一惊,“这些都不是能对外人说的事情吧?”</P>
这话倒让孟瑛心酸,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抵触,“你不是外人,不管是对飒兰,还是对阿遥,你都不可能是外人。”</P>
“现在是了!卓遥都把我休了!”白芷抱着手,一脚一脚踢着地上的雪。</P>
她话中多有埋怨,对孟瑛来说是明晃晃的谴责,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会成为撕裂他们夫人的利刃,即使是不用出鞘,只因为存在,都让他们二人受伤。</P>
“是飒兰不好,让你和阿遥都受委屈。”孟瑛低头道歉。</P>
他的声音委屈极了,让白芷都听出了几分心痛,这些奇奇怪怪的异样感情,彻底混乱了她的大脑。</P>
她本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本来只想阖家团圆幸福美满,丈夫却忽然像发了疯的一样要离她而去。</P>
有时她又觉得卓遥是受害者,多拽一个大小伙子,一面对自己就觉得他有罪,他不好,他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妻女了。</P>
可是细想过后,她觉得孟瑛更可怜,天之骄子,身负家国重担,流落荒岛仅得了一年美满生活,然后就是六年的囚禁,好不容易逃出来,家国破碎,媳妇忘了他,还跟兄弟结婚了。</P>
嗯,确实是挺惨的。</P>
白芷的良心有点痛,但她也不打算献祭自己的后半生,就为了可怜他,弥补他,治愈他,让他开心快乐,婚姻不是这么用的。</P>
她只能说与他相处,在点点滴滴中了解他,合适乃至喜欢,才能与他共度余生。</P>
她想告诉他真实的想法,若是他能接受,再好不过。</P>
却在下一瞬,踩到了被大雪掩盖的阶梯,身子控制不住的就向前跌去。</P>
孟瑛也不记得前面有个阶梯,本就走在她身后,一时慌了神,几步向前想拉住她,却是脚痛得惊人,没能站稳,二人双双跌进了雪地里。</P>
短短一瞬,孟瑛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他跌到了下面,给白芷做了人肉垫子。</P>
等白芷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圈进了怀里,因为抱得太紧,白芷觉得他是故意的,要占她便宜,立马坐了起来。</P>
的确是费了些力才从他怀中挣脱的,忙站起身不给他留一点念想,她站稳后理了理发丝,拍了拍膝盖上的雪,朝孟瑛伸出手,“雪地太冷了,快起来。”</P>
她刚才跌他怀里跟条泥鳅似的挣扎,生怕跟他多黏一秒,反应那么大,着实让孟瑛失落不已。</P>
这番她向他伸手,他总归是有一点脾气的,低头敛眉,“飒兰能自己起来。”</P>
硬是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衣裙上的雪,他不开心了,想闹脾气。</P>
这么明显的情绪白芷几乎是立马就懂了,她觉得她现在就像他的探测仪一样,对他的情绪心思敏感得不得了,即使不说话,她都能感觉得到两人的距离好像近了一些。</P>
但是话要说到前头,白芷还是不留情地开口,“王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你讲。”</P>
“虽然对你有些残忍,但这些年我经历了许多,我经历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心境与当年早已不同,有了新的经历就会有新的选择。”</P>
孟瑛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止不住心酸,喉间变得哽咽,“飒兰明白。”</P>
“我知道你身份尊贵,有权有势,你可以轻易扭曲别人的意志,但我以前那么喜欢你,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强迫我的人吧?”</P>
孟瑛深吸一口气,他明白,逼迫对她来说是行不通的,“嗯,不会。”</P>
“那我们……”</P>
“芷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能不能……别将飒兰推得太远,我想离你近一些,靖儿也是……”</P>
白芷能感受到他话中翻涌的情绪,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与乞求,她又心软了一些。</P>
“嗯,明天我去找你和靖儿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