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妹妹,如今公主府被封了,姐姐身无分文,今晚只怕要露宿街头了,能否借些钱应应急。”
“姐,阿娘走的时候,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呀!”
“……”
赵福金看着眼前乌泱泱的兄弟姐妹,只觉耳边有无数只苍蝇飞舞,吵得她头都快晕了。
“静一静,静一静!”
渐渐地,嘈杂的声音平息。
赵福金微微松了口气,檀口轻启:“诸位都是福金的兄弟姐妹,叔伯姑姑,自然不会不管你们。”
“五姐儿仗义!”
“我就知道五姐儿不会不管我们。”
“福金自小就温良贤淑,蕙质兰心。”
漂亮话不要钱一般往外撒,至于有多少是虚情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赵福金自小被宋徽宗疼爱,年仅一岁,就被封为公主,自小锦衣玉食,甚么好的都紧着她先来,就连嫁妆都无比丰厚,甚至宋徽宗还专门在她的公主府与皇宫之间,修了一条飞道。
要说这些兄弟姐妹心里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这里也不宽裕,只能保证大家不会露宿街头,饿肚子。”
赵福金说着,转头吩咐道:“青青,你去库房取些钱,给各位哥儿姐儿,叔伯姑姑们一人支五十贯。”
她早非刚出宫的天真少女了,这些个兄弟姐妹甚么德行,她还能不清楚?
一个个大手大脚惯了,若开了这个口子,那往后就没完没了了。
今儿个借几万贯,明儿个再借几万贯,她那点嫁妆,估摸着撑不到一个月,就会被折腾光。
况且,韩桢前脚刚抄没了他们的家产,自己后脚就借这么大笔钱给他们,韩桢会怎么想?
韩桢之所以没动她,摆明了是看在富金的面儿上。
她却不能让富金妹妹难做。
“五十贯?”
赵构当下不乐意了,嚷嚷道:“五姐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赵模附和道:“就是,五十贯还不够去樊楼吃顿饭的呢。”
赵苦口婆心道:“福金啊,非是小叔贪得无厌,而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五十贯着实不够。五万贯罢,就当小叔跟你借的。”
这厮是神宗皇帝的第十四子,而且还是遗腹子,所以年纪并不大,如今也才刚刚四十。
“五姐儿不厚道啊,以往父皇最疼爱你,嫁妆少说有大几百万贯,逢年过节更是赏赐不断,竟这般小气。如今兄弟姐妹们落了难,你却独善其身,大伙儿心里都清楚,五姐儿往后照样锦衣玉食,怎能忍心看我们受苦。”赵植阴阳怪气道。
话音刚落,就见赵模怒喝一声:“赵植,你甚么意思?”
他方才埋怨归埋怨,但毕竟是自家胞姐,容不得旁人污蔑。
赵植斜眼看着他:“我甚么意思,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