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卿侧眸看向进来的黑影，哑着嗓音问，“行止，是你吗？”</P>

“嗯。”</P>

苏行止坐在床榻边上，手掌贴在他苍白的脸上。</P>

“为什么这么傻？”</P>

“哪儿傻？”</P>

沈思卿眼皮微动，手掌绕过她的腰肢，掀开被子把她往怀里带。</P>

“留下来陪我。”</P>

“好吗？”</P>

苏行止想到早晨之事。</P>

虽是梦中做了无心之举，却还是觉得愧对沈思卿。</P>

她挣脱开，“我们不是说好了，我的伤没好之前，不能睡一起。”</P>

沈思卿垂下睫羽，落下一片淡淡的阴翳。</P>

“行止，你丢了两次，你可知，我心里在想什么？”</P>

苏行止顺着他的话问，“在想什么？”</P>

他掀起眼皮，蕴了一层水雾，“我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P>

“我知晓自己无用，但总归在你身边，我能心安一些。能在你消失的时候，做些徒劳挣扎。”</P>

“行止，求你，让无能的我，保护你好吗？”</P>

沈思卿捂着心窝，“我不想失去你，行止。”</P>

“这儿。”</P>

“好疼。”</P>

“好疼啊……”</P>

苏行止吸着鼻子里的酸涩，“我留下，别再说了。”</P>

她钻进被窝里，轻轻揉着他的心口，“这样，有没有好一点？”</P>

“行止好笨，骗你的也信。”沈思卿圈住她，低低闷笑。</P>

“骗我的？”</P>

“嗯。”</P>

“你骗我？！”</P>

“嗯。”</P>

苏行止耷拉下脑袋，眼底失了神采。</P>

人已经在他怀里，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