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伦丽想在大鸿胪寺内玩金蝉脱壳基本不可能,只能外出寻找机会,但使臣若要外出,鸿胪寺便会视情况派遣不同修为的强者尾随。
只要在这期间若是发现了一些值得怀疑的事情,鸿胪寺便会加派人手。
而问题也便恰恰出在这。
因为若使臣在出行之时行为举止未有值得怀疑之处,鸿胪寺同样也会减少人手。
毕竟,修为越高的强者便越自由,不可能为了一些小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尾随他人。
而他这三皇子接触西恩使臣之事这半月以来已经在帝安城内闹得沸沸扬扬,那奥伦丽兴许便是借着这一点让大鸿胪寺卿对其放松警惕,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去做自己的事情。
沉默了数息,李筠庆低声道: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被那位西恩皇女利用了?”
许元呵呵一笑:
“也可以说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双赢。”
“双赢?人家赢我们两次?”
李筠庆神色显得有些无奈,像是想要开摆:“既借着我们的谋划在帝安城内做了自己想做之事,现在又借着我们今夜的邀请成功逃出帝安城跑路。”
说到这,李筠庆轻哼了一声:
“哼这死女人当真有些不简单,竟然能够在情报未知的情况下进行如此之多的预案,早知道我们应该直接在帝安城内动手。”
许元闻言轻笑出声:
“帝安城内太多眼睛在看,虽然能确保将她留下,但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这三皇子担得起这份后果么?”
在帝安城内,他与李筠庆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同样也承担着很多的掣肘。
许元他假死的身份、李筠庆与相府之间的联系、甚至是朝堂上宗盟对此事的反应都让他们不能随意出手,以至于在绝对的优势下留给了那女人操作的空间。
心中暗叹着,许元继续低声道:
“而且有一点筠庆你倒是想漏了。”
“什么?”李筠庆眉头微挑。
许元微微一笑,轻轻将柳木鬼刃插在脚下的灰泥路上:
“只要逃不掉,那她做得再多,最终都会变成我们赢两次。”
李筠庆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道:
“废话就少说一点吧,你能感知到那二人跑路,我猜应该是许长歌传音告诉你的,不如叫他出来,一起追?”
“他不会出来的。”
许元扫了四周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除非我遇到生命危险,不然那家伙今夜大概率是不会出手。”
李筠庆闻言咂了咂舌:“你这大哥可真矫情,故意给我们增加难度么?”
许元瞥了他一眼:
“那也比你那太子长兄要好。”
“.”
对视一瞬,李筠庆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知道你们一家子相亲相爱,既然许长歌不出来,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二人应该逃了有一段距离,我这边现在感知到不到任何气息。”
许元微微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插在地面的鬼刃刀柄,一双闪烁着金芒的血瞳盯着面前马车残骸:
“我从斩了这马车过后就就一直在探查,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一边说着,许元拖着柳木鬼刃,缓步走向了那马车残骸。
而随着他的动作,一些褐红色的诡异菌毯窸窸窣窣开始在地面冒出,几乎转瞬之间便爬满了整辆马车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