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背后的男人则是一脸茫然。
怎么自己安慰了一下,女民警更紧张了?
这也是毒奶的作用吗?
在夏熵舟的强烈要求下,李雪还是把警车停在了幸福小区1号楼之下,没有按照原计划送往南城第一医院。
帮助苏妮妮和‘身残志坚’夏熵舟上楼回家后,李雪打了声招呼就回警局做报告去了,倒是在火眼金睛夏熵舟看来,李雪的状态显然不太正常,虽然不知道女民警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聪明的夏熵舟还是知道,女民警的异常状态一定与自己有关。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当然是因为李警官根本就忘了,现在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照顾苏妮妮?”
随手把鞋底多了两个钉窟窿的脏布鞋丢在一边,夏熵舟熟练地换上了人字拖。
“还是人字拖穿着舒服……”
眼看折腾了一上午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夏熵舟在安顿好苏妮妮后,给自己系上了围裙。
“午饭做个什么好呢?要不来个西红柿炒鸡蛋配白米饭?这个我可是最拿手了……”
半个小时后,夏熵舟刚刚把两碗香喷喷的西红柿炒鸡蛋盖饭摆上餐厅的小餐桌,还没来得及叫睡觉的苏妮妮起来吃饭,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从猫眼上看去,李雪英姿飒爽的俏脸端端正正地出现在门口,女民警似乎在摆弄着整齐的领子,看样子,还有些紧张?
夏熵舟也不确定。
重新把脚塞回两只破布鞋里,夏熵舟打开了房门。
“李雪?你怎么这么快……”
还没来得及说完,两个用塑料壳子装着的盒饭就被李雪递给了进来。
“你受了伤肯定不好做饭,我也不知道你吃什么,所以就随便买了一种最常见的盖饭……我局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女民警就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犹豫的意思,在夏熵舟看来,倒是挺符合女民警的性格的。
果然刚才在猫眼上看到的紧张是错觉。
“这下欠人家的就有点多了,这可怎么还?”
拎了拎手里的盒饭,夏熵舟叹了口气,缓缓把门关上。
“也是西红柿炒鸡蛋吗?算了,先叫妮妮吃饭吧……”
李雪从单元门走出来后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刚才舟舟的屋子里似乎有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是我闻错了吗?舟舟总不能双脚带着两个钉孔去厨房做饭炒菜吧?应该是我闻错了,毕竟我买的就是我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盖饭……”
就在这时,李雪的手机‘滴零零’地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李雪还没接电话,脸色就白了三分。
在远离耳朵接近半米的情况下,李雪颤巍巍地按下接听,电话里顿时传来了恶龙咆哮。
“李!!!雪!!!你还拿不拿我这个局长当回事儿!?你还想不想回你的刑警队了!?跟我汇报工作就这么困难吗!?话说一半想走就走!?嗯!?!?你想干嘛!?要不这个局长给你来当!?”
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到没开免提的手机不再传出足以破碎虚空的声音,李雪才小心地回应道。
“局长我当,真的可以吗?”
“嗯!!???”
“那个,局长,我这是在为人民服务……”
瞬间察觉到不对,手机再次快速拉开。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要是还想当警察,就赶紧给我回来!!!”
“是!!!”
“声音这么小,还想当刑警??听不见!再大点!!!”
“是!!!!”
很快,一辆风风火火的警车就飞出了幸福小区,直接把正在街道上眯着眼惬意方便的大黄吓到失禁。
看着大黄湿漉漉的狼狈样子,小雪鄙夷地后退了几步,表示跟某条狗划清界限。
二狼婶见到大黄如此不堪,不由得气上心头,一脚踹出。
“丢脸的东西,但凡你要是有小夏一半的能力,小雪的肚子早就大了三回了,你甚至都不如小黑,就连小黑都搞大了小花的肚子,生了一窝狗崽子……”
凭白无故挨了一脚,大黄仰天长啸。
“嗷呜~”
“还好意思叫!”
“嗷呜呜~~”
“这是哪条败犬在光天化日之下哀鸣?妮妮,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快点吃,放心,今天中午的饭绝对没你的,要是有你的饭我就跟你……算了还是不跟了,不过你吃饭肯定能噎着,你一定要噎着啊,我说的……来,啊~”
拿着木头小勺子盛了一勺带着余温的米饭,夏熵舟小心地把勺子塞进张开嘴巴的小姑娘嘴里,看着小姑娘咀嚼完毕咽下去后,又给小姑娘递了一杯水放在嘴边,好在对于小姑娘来说,在握住水杯后,水还是能自己喝两口的,夏熵舟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容。
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注视着小姑娘空洞漂亮的眼睛,夏熵舟叹了口气。
“所谓的家人,也就是能拿着刀枪棍棒,坐在一起骂骂咧咧火气冲天地吃顿饭吧……来,张嘴,啊~好不乖的小姑娘,真不听话,该打该打……”
此时此刻,距离饭菜上桌已经过了半小时,而夏熵舟的餐桌位置上,已经凉掉的饭菜还一口没动……
吃了饭,洗了碗,逗了逗表情呆滞的小姑娘,给小姑娘讲了几个恐怖故事,又顺便帮助小姑娘上了一次厕所,然后夏熵舟就不得不开始清洗小姑娘的贴身裤子和刷马桶。
一整套服务下来,等到从未休息片刻的夏熵舟看向表盘的时候,时针已经从十二指向了四点五。
“李雪说的是真的,这样的基因病让小姑娘根本无法自理,现在的妮妮虽然已经四岁了,却只能勉强做到自己喝水,在失明的状况下,小姑娘甚至都不能自己主动端杯子喝,得把杯子递给她才行……
要不是现在的我状态异常,不管是时间还是精力都格外充沛,恐怕我都得直接累趴了……”
叹了口气,把有些累了的小姑娘安置在床上躺好后,夏熵舟拎起了晒在阳台上的白色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