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老员工了,防人跟防贼似的,巴不得早点撵人走!”全办公室人都听到了她的抱怨。
“对账可是留人。毕竟帐对不清楚,离职报告我也不能签,怎么会是撵人呢?”何朵端着咖啡,从乔含星身边路过时,微笑着说道。
好在乔含星的账款的确还算清爽,烧了一个多星期的脑细胞后,终于得到了何朵在离职申请上的签字。这个冤家,终于走了。
从老家回来的当天,何朵就主动找赵明报了到。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赵明看何朵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简单寒暄之后,就雷厉风行地部署了接下来的任务,要求何朵快速调整团队状态,把该完成的业绩超额交付。
付朗还是如期结婚了。不仅如期,还大张旗鼓地邀请了关系好的同事们,这里面当然不包括何朵。作为付朗在江上香茗最亲近的恩人,何朵没有收到邀请,任谁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当然,付朗也没脸邀请何朵。只是这事难免又会被人非议很长时间,付朗是没事了,脏水却全都泼到了何朵头上。
何朵不敢细想,一旦心思转移到付朗头上,胸口就会忍不住隐隐作痛。
和徐则易相比,赵明简直是个封神的魔鬼。这也是大半年时间相处下来后,何朵和其他人的共同认知。以前听说赵明手底下不养闲人,如今看来,何止是不养闲人,是只养“二十四小时的工作狗”以及“能完成任务的人”。
每个月的业绩指标总是远远高出年初制定好的财务指标。用赵明的话说:“预算只是最低指标,是交给市场看的;实际的指标任务,才是所有人应该秉承的目标。”然而每个月每个部门具体是多少任务,何朵等这些负责人只有到了当月才能知道。一个团队负责人,从来都不清楚自己背负的业绩指标是多少,说出来只怕都没人信。
如果运气好提前完成了指标,赵明一定会临时把当月目标重新调整拔高。以至于干活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多少,干完了的人还要干更多。可是没完成也不行,光天天在会议上被点名督促这事,再心宽体胖的人也会快速得上焦虑症。
何朵感觉自己就像蒙上布的驴子,双目失明地被拷在磨盘边日夜干活。更可怕的是,当所有团队拼尽全力完成了上半年的指标后,赵明直接在老板和全公司中高管的面前,主动把后半年的业绩指标增加了一半!
“牛逼了牛逼了!”
“太卷了!不给人留活路啊”
中午的工作餐上,和何朵同级别的另外两个团队负责人刘璐可、夏知安纷纷抱怨道。
团队重新调整的这大半年时间里,赵明麾下现有销售团队的负责人相互之间已经渐渐熟悉,其中数刘璐可和夏知安与何朵的来往相对频繁些。三个女人年龄前后各差三岁,年纪最长的是夏知安,最早负责渠道业务,业绩一般。团队调整后她开始带领团购为主、兼具渠道业务的团队,如此一来两条腿走路,业务模式多样,反倒成了体量最大的部门之一。刘璐可加入江上香茗的时间最短,约莫两年多的样子,负责直营门店的经营管理,是业务种类最鲜明、也最灵活的团队。
“又将是一个个不眠之夜的开始!”向来睡眠不好的刘璐可哀戚戚地抱怨道。
“有啥办法,死不了就继续干!”夏知安聚精会神地回复着微信,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