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你是本王的子民!”</P>
朱宴森幽幽强调,下定决心要扯上点关系。</P>
他那任性模样,像个得不到就耍赖的稚童,原地倒下去滚两圈都毫不违和。</P>
林酥酥抱胸嗤笑,“是啊!是你的子民!又不是你的妻妾!你管的着吗?”</P>
说完又上前一步,阴恻恻威胁。</P>
“本小姐告诉你!幻境中的事都是假的!不算数,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毁我清誉,看我不收拾你!”</P>
她觉得自己当时就不该戳破朱宴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以至于他现在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变得愈发不要脸起来。</P>
本想着,他对她有感情,应该会更好说话,没成想别的一点没变,只不过脸更厚了!</P>
寂静片刻,朱宴阴森森笑起来,“你的那位朋友是哪一位?”</P>
“……”</P>
林酥酥不说话,为了柳清淮的安全,他还是绑在那里吧!</P>
她没什么好脸色哼了声,转身就走,“不用你管!”</P>
出了营帐,林酥酥伸手掏出大地花,看着又褪色许多的花瓣,不自觉蹙眉捏紧。</P>
果然是朱宴,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这般浓烈?</P>
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P>
似乎每次都需要她做出一些激怒他的事,才能达到灌溉大地花的阈值。</P>
真是奇怪,按理说,这般得来的情绪,不应该是恨么?</P>
放好大地花,她又过去看了眼柳清淮,无奈表示爱莫能助。</P>
他倒是无所谓,“黎王殿下既未曾下杀手,应该是不会动我们,林姑娘不必担心。”</P>
林酥酥颔首。</P>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干涸打皱的血衣,想了想,迈步往城内而去。</P>
成衣倒是有,不过店家不在,衣服看着也是许久没打理,浮了一层极浅的灰。</P>
她随手拿了件茶花红袍衫,颜色比之她常穿的艳了许多,左胸处还用灰蓝色丝线绣了几朵清新小花。</P>
自顾打包好,从怀中掏了一两银锭,扔进了柜台里的屉奁中。</P>
刚出门,啪叽一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天而降,瘫在地上伸舌头直喘气。</P>
“累……累死……本大爷了!”</P>
乌鸦一动不动,抱怨声都几不可闻。</P>
林酥酥挑挑眉,捡起乌鸦的腿,提死鸡似的继续往前走。</P>
四天的路程乌鸦飞了一夜就到,倒是没偷懒。</P>
她在乌鸦背上翻来拨去,找出了那根金羽毛收入怀中,因为它不能离羽毛太远,万蛊域到青川的路程,显然超过了这个距离。</P>
林酥酥瞬移又带不了它,所以只能先暂时还给乌鸦,料想它也不敢半途逃跑。</P>
将乌鸦放置在自己肩膀上。</P>
在城中巡视一圈,终于看到了朱阐,他发丝凌乱,面目狰狞怨恨,一边厌恶地打量周围的瘟疫病人,一边漫无目的四处游走。</P>
城外守着大批黑甲卫,他根本逃不了。</P>
林酥酥抬手,乌鸦跳到她手指上。</P>
她指向朱阐,“看到那人没有?”</P>
乌鸦点头。</P>
她从商城里兑换了一枚药丸,撕了根布条裹住药,将它绑在乌鸦腿上。</P>
“你的任务就是跟着他,待他染上瘟疫,差不多要死时,就将腿上的药喂给他。”</P>
乌鸦十分不解,看她一眼,也不敢问,展翅飞过去,憩在墙头紧盯着朱阐。</P>
吩咐完事情,林酥酥再不多留,沿着护城河一路走,终于走到丛林茂密,人迹罕至之地。</P>
她在河中洗去一身污垢,换上新衣,又折了些树枝搭成简易遮阳棚,靠在树干上。</P>
本想闭目养神,谁知太过疲累,竟是倒头便不知今夕何年。</P>
再次醒来,身上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林酥酥一边骂咧一边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