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松了口气，还好，这人还有正常人的反应，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P>

她拿起案上那本专讲道德伦理的《仁语》，边看边凑到他眼前输出，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主打的就是一个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P>

总会有那么一刻，他能参悟到其中哪怕一句。</P>

后来见朱宴写的认真，砚台里连墨快没了都不知道，只好又给他磨墨。</P>

黄昏已至，不知不觉竟是耗了一天，林酥酥看朱宴练字，昏昏欲睡。</P>

“扣扣！”</P>

房门倏然被敲响。</P>

林酥酥瞌睡被惊跑，揉揉眼睛，道，“进来。”</P>

入内的是府中家仆，他恭顺道，“林姑娘，城中巡逻队发现了一名疑是凶手的女子，现在正在追捕，大人请各位前去永夜坊协助！”</P>

林酥酥精神一振，唰的起身，“我马上前去！”</P>

她转头看向朱宴，叮嘱道，“你自己在家练习，我一会儿回来检查！”</P>

接着勾唇浅笑，语气威胁，“若是敢跑，就想想被我逮住的后果！”</P>

朱宴捏捏笔，看她一眼，犹自散漫落笔勾写，看着挺安分。</P>

林酥酥放心了些许，随即大步迈出。</P>

一路上陆续遇到前往增援的侠客，三五成群，有的还能聊上几句。</P>

待赶到永夜坊，天边红霞将天地染得嫣然一片，街道上百姓已经尽数清空，远远还能看到被百十人围攻的红衣女子。</P>

随着赶来援手的人越来越多，她动作间也越加狠厉躁乱。</P>

林酥酥站在战圈外，目光在那女子面上扫过，见果然是顾如霜，不由心下戚然。</P>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P>

她明明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可惜执迷不悟。</P>

天际一道疾掠的黑影，如同一只利箭冲杀而去，手中长剑刺出，顾如霜刚使了大招，击退一波游侠。</P>

转身赤手捏住了那只利剑，被冲杀的力道逼得连连退了几步，待站稳后，看到眼前少年清俊的面容，血森森笑起来。</P>

“是你这孩子呀！来的正好，待妾身将你挫骨扬灰，送去给夏灵儿那贱人好生瞧瞧！”</P>

温柔说完，她的面孔倏然狰狞扭曲起来，整个眼瞳迸射出赤红的光。</P>

“我的孩子活不了，他们也要感同身受！！！”</P>

手上用力，竟是生生箍断了那柄剑。</P>

不好！顾如霜吸食了许多生机修炼邪术，风云书不是她的对手！</P>

在那只指甲血红的手即将掐上风云书脖子时，一把青光萦绕的长剑将其格开。</P>

她还想故技重施，崩裂长剑，却不料生生折断了几根指甲。</P>

顾如霜抖着手忌惮地退到了另一面屋顶上。</P>

她看到挡在风云书面前的林酥酥，微愣，“是你！早该知道，你这小丫头没那么容易死在幻境中！”</P>

她阴恻恻勾唇，挥袖一甩，笑意敛下，狠厉道，“怎么？你这是还想同我作对？”</P>

风云书僵着脸挡在林酥酥身前，少年面色阴沉，倔强又冷漠。</P>

林酥酥看着顾如霜，不解道，“你当初不是说过，自己已经放下了吗？现在又是在做什么？”</P>

顾如霜冷哼，“放下？愚蠢的情爱妾身自然是已经放下，可妾身的孩儿惨死，这满腔怨恨，如何平息？”</P>

她倏然又神经质笑起来，“不过还好，主子给了妾身复活我儿的办法，大阵已成，你们奈何不了我！”</P>

林酥酥心头一惊，又感觉荒谬，“复活？这世上根本没有复活的办法！你用这般邪术，到时候复活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物！”</P>

她扬声道，“顾如霜，南禺是骗你的！”</P>

顾如霜嗤笑，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手中托悬起一只雕花铜镜。</P>

那铜镜巴掌大小，正面古朴昏黄，背面雕着繁复缠绕的花枝。</P>

那是什么？</P>

林酥酥疑惑。</P>

“吴女，姜族至宝须弥镜，果然是你偷的！”</P>

街道上，竟蓦地传来朱阐的厉喝。</P>

林酥酥讶异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