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脸色一凝,想了想,道:“是有点不合适啊。”
“就是,说起来,还是我最合用。”花笑嘿嘿笑起来。
“行了,这是我的事。你出去疯一天了,难道不给我点交待吗?”
“哦。”花笑赶忙交待。“到了刺史府,我就把那面铜镜交给宁大人。果然如掌柜所说,宁大人听说这面铜镜是你交给他的,他对镜中有鬼之事,一点也不吃惊……”
“说正题。”周寒打断花笑,省得她一会儿又不知扯到哪去了。
“那镜中的女鬼,正如掌柜所猜测,是穆传恩的第一任妻子,叫洪宝荷。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家在她的家乡有上百顷的田地,牛羊成群,但名声却不好。”
“洪宝荷常听乡里人说,她家祖上是靠打劫攒下的钱,然后置办起这偌大的家业。洪宝荷的父亲就想为家族改换一下门庭。”
“洪家就洪宝荷这一个女儿,便打定主意要招赘一个读书的女婿,就相中了穆传恩。”
“穆传恩和洪宝荷是同乡,虽是个童生,但父母双亡,家里穷困潦倒,媒人上门一说,穆传恩当时就点头同意了。”
“穆传恩和洪宝荷成婚后,感情也算不错,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女儿。有了洪家的富贵,穆传恩吃穿不愁,更加专心读书,科举也是顺风顺水。”
“考上秀才那一年又添了个儿子,然后考举人,中三甲,被派到江州一个县做了县尉,也是那一年,第二个女儿出生。”
“这夫妻日子也算如意,为何就弄成现在这样呢?”
周寒的自言自语被花笑听到,她手拍桌子,感叹道:“都是人心不足惹得祸。那穆传恩不肯只做个小小县尉,便与洪宝荷商量要用钱铺路,打通关系,向上升一升。”
“洪宝荷一心为丈夫着想,便回家乡,求了父亲。洪老爷呢也想女婿官做大些,还指望能改善洪家家风,成为诗礼之家。所以毫不犹豫拿出洪家几乎是全部的银钱,交给洪宝荷带去。”
“穆传恩就用这些钱打点关系,买了一个厉王府典簿的官职。厉王是江州的土皇上,在厉王身边做官,相当于陪王伴驾了。”
“你直接说,洪宝荷是怎么死的?”周寒敲着桌子提醒花笑,别乱说话。
“穆传恩发达了,便嫌弃洪宝荷出身不好,经常揭洪宝荷出身的短,不能为他的仕途助一把力。洪宝荷有委屈就忍着,觉得穆传恩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她把全部心思放在三个儿女身上。”
“穆传恩做了王府属官,经常出入王府,一次就在王府中遇到了江州世家大族程家的一位小姐,这位程小姐是厉王继妃的侄女。”
“穆传恩年轻时也算一表人才。这位程小姐就看上了穆传恩,后来更是告诉穆传恩,只要他肯休妻,便嫁与他。一个能在厉王面前说上话的世家大族小姐,穆传恩当然不会放过。”
花笑拿过还剩下一半水的杯子,一饮而尽,继续说:“穆传恩回去便要休妻。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洪宝荷当时和穆传恩大闹起来。她威胁穆传恩,如果穆传恩敢休妻,她就让全江州的人都知道穆传恩是洪家的赘婿,是靠他们洪家钱财供应,才有的今天,让全江州的人都知道穆传恩忘恩负义。”
“穆传恩被吓住了,连连认错。毕竟是夫妻,洪宝荷也心软了,便不再闹。而穆传恩对洪宝荷又恢复了以前的恩爱,洪宝荷认为穆传恩当时只是头脑发热才要休她,现在又对她比以前还好,便不再提防穆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