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低头看了看莺奴,冷手巾敷了这一会儿,她的眉头略有舒缓。周寒放下心来,抬起头,却正看见罗真用一种要把人看穿的眼神,望着她。周寒身上极不舒服。
“罗总管,这里由我照顾莺奴就可以了,罗总管诸事繁杂,我就不留罗总管了。”周寒下了逐客令。
“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说你能拿到那个东西?”罗真的眼半睁半闭。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倒不需罗总管操心。我阿伯和两个弟弟的命还在王爷手上,我不会拿他们的命开玩笑。”
“好,我希望你能让我,”罗真说到这略顿了一下,“我们的王爷满意。”
罗真说完,带着竞红和那名王府下人离开了紫雨斋。
周寒没有理会罗真,而是给莺奴塞了塞被子,又将手巾重新浸了水,敷在莺奴额上。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脚步声。周寒出了内室,来的是一名王府的下人。
“小姐,是罗总管派我来的,一会儿大夫给莺奴诊了病,抓药和熬药的事,都交给我来做。”
原来是罗真派来的。周寒微微一笑,罗真想得周到,这事做的倒合她的心意。
又过了不多时,来了一位年老大夫,他给莺奴号了脉后,说莺奴并无大碍,就是受了风寒,然后开了一张方子,就离开了。
周寒拿起方子看了看,然后提笔,尽量模仿大夫的笔迹,添了两味药,才将方子交给那名王府下人。
过午之时,莺奴醒过来了。身上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病了,嘴里还有一股苦味,是药的苦味。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居然还在紫雨斋中。
“你醒了。”一声让人感觉安逸的声音传来。
莺奴望过去,却是周寒端着一只碗从外面进来。莺奴闻到一股浓浓地药味,碗上还有淡淡的热气腾起,但周寒却一点不觉得烫手。
周寒坐在床边,笑着说:“我猜你就该醒了,所以让人把药熬好了。”
“小姐,我怎么还在紫雨斋?”莺奴疑惑地问。她很清楚王府的规矩。
“你是我的人,不在紫雨斋,该在哪?”周寒反问。
“王府规矩,生病的下人要去蒲芦院,等养好病才能再回主人身边。”
“蒲芦院是什么地方?”
“是王府下人居住的地方。”
周寒点点头,又问:“去了蒲芦院会有大夫给你们看病吗?”
莺奴缓缓摇头。
“王府不是有自己的大夫吗?”
“小姐,王府的大夫只给王爷和众位王妃看病,我们没资格。蒲芦院有一些现成的草药,我们病了自己拿药煮碗汤药就行了。”
“那如果你自己配的药治不好病呢?”周寒虽然问了这个问题,但她已经意识到这些下人的结局了。
“听天由命。”莺奴说到这儿,心里一阵难过。
“还好,我没让罗总管带走你。”周寒低低地说。
“小姐!”莺奴感激地望着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