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到二十一层，迎面是十几个保安，这些人举着警棍朝他们俩袭来，楚子航拉着路明非后退一步，一阵狂风卷过保安们被吹得东倒西歪，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个时候路明非突然停住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水汽，这很明显不符合常理，在有中央空调的大厦内部，空气的湿度不应该这么大。

“味道不对。”楚子航微微战栗，他忽然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冰冷的暴风雨的味道，和曾经那个暴雨一模一样的味道。

脚下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楚子航低头顺着声音看去，空无一人的东侧街道上有一辆锈迹斑驳的迈巴赫亮着车灯，慢慢地驶向润德大厦。

“学长？你怎么了？”路明非发现楚子航呆呆望着前方，迈开步子一直往前走，可是前面除了窗户什么也没有。

他用力拉过楚子航，使劲晃了晃“学长，你醒一醒！”，还是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路明非打算出手先打昏楚子航，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他当场暴血，瞬间提升了血统纯度。

楚子航像是没有看见身边的路明非一样，对耳机另一边的其中一个校工部成员问道，“那辆迈巴赫在哪里？找到驾驶员。”

对面的校工部成员一愣，“这里没有迈巴赫，是我们接应的车撞入了大厦，上面没有驾驶员。而且不知道怎么了，这里有很大的雾气。”

“没有迈巴赫？”楚子航使劲按着自己的额头，头痛欲裂。

路明非大喊着“楚子航！”，然而楚子航已经听不清，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从那辆迈巴赫出现，周围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变了，滂沱的大雨，浓郁的武器，空气里令人熟悉的气味，都让人联想到许多年前，那条扭曲恐怖的高架桥，不同寻常的爸爸，神秘的路鸣泽。

那辆迈巴赫就像是一个桥梁，把两端时空硬生生拼接在一起，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重现在他的面前。

“爸爸路鸣泽。”恍惚中，楚子航嘶哑地低喃着两个名字。

路明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楚子航是又被人拉进了那个暴雨之夜，为什么会这样。

“风里的味道有迷惑人心的气息。”一目连用手制造了一个小风场，把那股气味驱散了，“我只能暂时吹散它们，想要彻底消除，需要找到源头。”

“能从风里找到源头吗？”路明非问。

一目连摇了摇头，“风里全是这个味道，源头就在这栋大厦里。”

“学弟？”楚子航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清醒了不少，“你后面是谁？”

他才发现自己又暴血了，可是眼下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出现。

路明非扫了一眼楚子航，暴血后的他浑身散发着暴虐的气息，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的一目连。

幸亏一目连曾经是风神，性子又沉稳，不然换成别人早被楚子航这气势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