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留情就留情啊,可是我不想。”
“那您想怎么样?”
“我想让源稚生亲自来跟我说。”路明非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联系,请他过来,半个小时可就没人能休息了。”
说完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矢吹樱,解除了她身上的控制。
矢吹樱立马掏出手机走到了角落,开始联系源稚生。
路明非不再看人跳舞,又走回了房间里,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叮咚一声响,他看到了恺撒和楚子航发来的消息,嘴角弯了弯,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点击发送。
然后整个人十分惬意地瘫在一旁,跟着琴声哼起了小曲。
另一边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上,屋檐上飞落的雨水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园中的百年樱树下着哀艳的樱雪。
身穿黑衣的男人们腰间插白鞘的短刃,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樱花的石阶,在本殿前朱红色的石壁下停下了脚步,深鞠躬三次,而后散开为两队夹道。
紧接着踏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黑纹付羽织,女人们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袜和木屐,目视前方,步伐极其稳健。
这七个人进入本殿之后,大队人马才涌入神社,肩并着肩,井然有序地走着。
本殿的地上铺着榻榻米,并未功法神龛或者佛像,内壁是一圈浮世绘,精心描绘着一场妖魔神鬼的战争。
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有人跪错。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经到齐。战略部石舟斋”黑衣的秘书把名册呈到银发老人的面前,“共计四百四十人在此,政宗先生请过目。”
“稚生呢?没有他开什么会啊?”政宗先生看了看场中唯一空着的座位,“夜叉乌鸦,稚生在哪里?”
跪在后排的乌鸦小步出列,“少主已经到达很久,一直在巡视周围以确保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是还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和夜叉这就去通知他!”
大颗大颗的雨点在玻璃水撞的粉碎,从山上居高临下地看去,东京朦胧的像海市蜃楼。
本殿后的供奉殿里黑着灯,源稚生坐在窗前,一个人喝着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看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少主,大家长和各姓家主都到了。”乌鸦偷偷摸摸地进来,凑近了源稚生的耳边,“他们都在等你,再不去那些又要乱说话了。”
“知道了,喝完这杯就去。”源稚生皱眉,“你和夜叉都跑到这里来开会了,谁负责监视恺撒小组?”
“樱在那儿,少主你喝多了,是你说我和夜叉靠不住,还是樱盯着他们比较好。”乌鸦摸出漱口水递了过去,“去本殿前漱漱口,别让他们闻见你满嘴酒味,还有我说你在四周巡视,少主你别露馅了。”
此刻夜叉正在门口放风,以免有人接近供奉殿发现里面酒气熏天的真相。
就在此时源稚生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是樱的来电。
“喂,怎么了,樱。”源稚生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他的眉头随着对方的话越走皱越紧,酒被随便一丢扔在一旁的榻榻米上,人快步朝门口去,“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