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说着,挤出了些许眼泪来,一脸无辜和可怜。
“那个……我没钱,就从张伯那里拿了点钱,你不会说我吧?”
顾深只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迟迟摸不准他的意思,心虚得咬了咬唇,“那……那就算在我工资上,这个月的钱你不是还没给我吗。”
顾深还是不说话。
迟迟心慌了,他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挣脱,却怎么都动不了。
迟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得仰头看他,“怎么,我都说了算在我自己头上你还不满意,你也太难伺……”
迟迟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剩下的便都被一个滚烫又炙热的拥抱挡了回去。
他愣愣得感受着顾深埋在自己颈侧的呼吸,心跳得很快。
顾深紧紧得抱住他,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在他颈侧蹭了蹭,声音是难得的轻柔。
“玩得开心吗。”
迟迟傻眼了,他没想到顾深会问这个,迟迟干咽了两下,支支吾吾得应着。
“开、开心……”
顾深似是舒了口气,他缓缓离开迟迟的怀抱,在他慌乱的眼神中,顾深抬手揉了揉迟迟柔软的发丝。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而不是舞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黑蝴蝶。
可是顾深知道,他的每一种样子都是诱惑而不自知的。
“你高兴就好。”
感受着那只覆在自己头上的大手,迟迟很是不明所以。
他看不懂现在的顾深,虽然以前他也没看懂过,可以前的顾深不会这样对自己,不会这样温柔,也不会这样说话。
迟迟突然有点儿瘆的慌。
顾深微微吸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替他将别院的门推开了些。
“回去吧。”
迟迟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目送顾深离开。
顾深走的时候迟迟有那么一瞬间想拉住他。
不知为何,迟迟总觉得今晚的顾深遇到了什么事。迟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隐约感觉,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好像很受打击。
待在顾深身边这么久,迟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这样的顾深看起来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遥遥无期,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有欢喜和忧愁的人了。
迟迟回到房间时,芍药偷摸着找了过来。
见迟迟完好无损,芍药才松了口气。
“少爷,我刚刚看顾将军的脸色好可怕啊,我还以为他要打死我们呢!”
迟迟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会。”
芍药还有些后怕得缩着脖子,“真的特别可怕,估计整个榕城只有您不怕顾将军。”
“不过也是,顾将军只对您不一样。”
迟迟诧异得看着她,张了张嘴,“你……你说什么?”
芍药傻乎乎得耸了耸肩,“我说顾将军对少爷您不一样啊。”
迟迟忍不住皱着眉,眼神里带着些期许,“哪里不一样?”
芍药歪着脑袋想了想,“嗯……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少爷看我们的时候眼神都很凌厉,可少爷看你的时候眼神就很柔和。”
“反正就是很不一样,长安也这么说。”
迟迟有些恍惚,他从未觉得顾深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真的不一样,想必与自己和他的关系有关,毕竟对他来说自己的确是他的“夫人”,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另一个念头却总是冒出来,叫嚣着让迟迟不得不注意。
迟迟不是没注意到这个念头,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迟迟对自己的魅力当然很是自信,他只是在顾深面前不自信。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应该不会是现在的模样吧。
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芍药拍了拍脑袋,将手里的纸袋递过去。
“少爷,这是你给我的西装。”
迟迟打开一看,见是自己给她买的那套男装,有些疑惑,“怎么了,不是很合身吗?”
芍药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我还是穿不惯男人的衣服,方才在一品香里穿着这身衣服可把我给难受坏了,还得您穿才好看。”
“对了少爷,我是第一次听您唱歌,真的太好听了!我在台下看到周围的人都痴痴得看着您,难怪人家说一品香都是靠黑蝴蝶撑起来的呢!”
见芍药两眼放光,迟迟凑近她笑了笑。
“怎样,今天好不好玩,有没有意思。”
芍药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迟迟朝她扬了扬眉,“下次还想不想出去了?”
芍药想了想,见迟迟眼里闪着光,她忍不住点头。
“想!”
迟迟仰头笑了出声,有些无奈得摇头。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