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轻轻抬手,拿枪指着迟迟的军官便放下了枪。
迟迟看着他,感激得微微鞠躬。
“谢谢您。”
那人微微眯着眼,细细得看着迟迟,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吓到你了。”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迟迟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人长得温文尔雅,声音也这样温柔,整个人都像是一股和煦的春风,不像顾深,像冬天的冷风。
迟迟也笑了下,他指了指桂花树上的风筝,“是我打扰您了,我的风筝落在了您的院子里,所以我想请问您,我可以拿回我的风筝吗?”
那人顺着他的实现看了过去,果真有个风筝。
他轻轻颔首,示意手下的人打开门去取。
“您稍等。”
很快那只风筝就回到了迟迟手上,看着手里的风筝,迟迟朝对面的人微微一笑。
“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迟迟拿着风筝对他鞠了鞠躬,转身便走,没有丝毫要留的意思。
那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忍不住转身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有些深沉。
待迟迟走远后,那人才轻轻开口。
“真像。”
迟迟拿着风筝往回走时便听到芍药一直在喊自己,他忙小跑过去,有些气喘吁吁,“我找到了!”
见他回来了,芍药这才喘了口气,她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少爷!你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你跑了!”
迟迟被她说得有些想笑,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跑什么?不是告诉你我去找风筝了吗。”
芍药脸色有些慌,忙点了点头岔开话题,“没、就是怕你迷路!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以后你可千万别乱跑,真吓死我了!”
迟迟和芍药一前一后进了大门后,长安便关上了门。
迟迟并没有看到不远处有个男人,目光锐利,眼神探寻得看着自己的方向。
顾深开了一天会还未得空抽出点时间来,见天色渐渐暗了,眼看实在难以抽身去送送大哥,只好让霍萍生去一趟。
霍萍生并不知道顾霆喧要走,顾深说出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说……大哥要走?”
顾深轻轻点头,“大哥晚上的火车去江南,我不便露面,你替我送送。”
“别被人瞧见。”
霍萍生顿了下,紧张得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会去。”
想到顾霆喧要走,霍萍生的心又一抽一抽得疼了起来,“大哥……大哥这次走,什么时候回?”
顾深摇头,“约莫数月。如今他在榕城也不安全,我若是派人护着他,他也不会愿意,倒不如让他去江南。外头不知晓此事,你小心些。”
想到终于有机会同他见面,霍萍生心中微微窃喜,可想到这次见面就是别离,他又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难过。
霍萍生有些倦态,他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霍萍生带着几只礼盒到顾霆喧家里时,孙妈来替他开的门。
见是霍萍生,孙妈忙伸手想将他手里的东西提过来,“霍先生,您来了。大少爷在里屋百~万\小!说呢。”
霍萍生朝她点了点头,避开她的手,“那我进去找他。”
顾霆喧的主宅应该是整个榕城富家子弟中最为简朴的,既不是洋楼也不是老派宅院,只是一栋楼里其中一户罢了,屋子也算不得多大,也就三室两厅的大小,比起顾深和顾霆晔简直是差之千里,他屋里也就只有孙妈一个帮佣,而且就连孙妈也只是每天来打扫打扫来便走,大多数事情都是顾霆喧亲力亲为。
霍萍生以往一直是个少爷性子,也就从军后才会自己做些事,只不过他在军队里也有特殊待遇,很多事不必他自己做,比对起顾霆喧来,霍萍生总是觉得自己不配。
他永远那般善良,那般温润,那般美好,而自己却一无是处,就连喜欢他这件事都羞于启齿,又哪里配拥有他。
霍萍生走到书房时,顾霆喧正在百~万\小!说。他没有关门,霍萍生便瞧见他坐在灯下,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
看着他好看的手指翻动着书页,霍萍生竟有些嫉妒他手里的书了。
霍萍生不敢再多看他,生怕看得越多,漏洞越大,他轻轻敲了敲房门,唤了一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