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深松开时,迟迟的腿已经软了,他只能趴在顾深身上,凭着他的力气勉强站住。
瞧着怀里的人不再嚣张,顾深轻轻哼了声,捏了捏他的脸。
“叫你猖狂。”
“晚上再教训你。”
迟迟喘着气看他,有些不甘示弱,又迎上他的脸,吻住他的嘴唇。
迟迟鲜少这般主动,而他每次主动,顾深都难以自持。
此刻也是一样。
感受到顾深越来越火热的身子,迟迟突然想起顾霆喧来。他心下一凉,忙抓住顾深往自己胸前探去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不……不行……待会儿……要去大哥那里……”
迟迟此刻面色潮红,衣衫已经褪了大半,露出那白嫩的肩头和粉嫩的胸口来,脖颈处更是诱人的粉色,那双眼水波荡漾,迷离不堪,叫顾深如何能忍得住。
顾深抱住迟迟的腰,在他的小腹处蹭了蹭,闷哼出声。
“叫你这般诱惑我。”
迟迟笑了出声,“冤枉……我才没有……”
顾深虽然不想饶过他,但念及顾霆喧还在,他不好太过嚣张,只能叹了口气,吻了吻迟迟的眼角,将他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迟迟一惊,忙挣扎起来,“不行,大哥他们都在等我们!”
顾深看了眼怀里不安分的人,瞪了他一眼,“别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听他这么说,又感受到了他的炙热,迟迟登时不敢再动,只好抱着他,大气都不敢喘。
等被顾深抱到楼上换衣服时,迟迟才晓得,在顾霆喧面前,他还是有些收敛的。
迟迟身上的衣服方才皱了,这会儿他和顾深都换了套轻薄随意的,两人这么一穿,看上去倒不似往常那般不和谐了。
迟迟看了眼镜子里的顾深,笑了出声。
“你还是这样看起来年轻些。”
顾深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身去往外走,“走了。”
迟迟应了声,跟上他的脚步。
下楼的时候,迟迟突然想起方才顾霆喧见到自己时并没有吃惊的神色,想来应该是顾深已经告诉了他。
迟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顾霆喧说的,这会儿有些担心起来,于是拉住了顾深的手,停下脚步看他。
“顾深……你和你大哥说了吗?我们……”
顾深轻轻点头,反握住他,“放心,大哥都知道。”
迟迟抿了抿唇,神色不安,“你大哥……没有说你吗?他会不会告诉你父亲?”
见迟迟满脸愁思,顾深有些歉意。
他转过来看着迟迟,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将他方才整理好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你不要替我担心,谁也无法决定我的人生,就是父亲也一样。”
“你要知道,待在我身边,总有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
“更何况,大哥他不是个刻板的人,他是个医生,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他们做医生的,总归是见得多,道理也明白得多。”
“所以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若留你在身边需要付出代价,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承担的,与你无关。”
顾深说话的时候眼神炙热而又深沉,迟迟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的双眼吸附了思想和灵魂。
片刻之后,迟迟才轻轻点头,乖巧得“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迟迟没有告诉过顾深,“心甘情愿”这个词,他头一次听到别人这样对自己说。
在迟迟的认知里,这个词是爱的代名词,是无条件付出的替换者,是不计后果不顾得失的牺牲者,唯有热烈的爱才能配得上这看似简短的四个字。
霍萍生从码头回来的路上开得很快,叫坐在一旁的霍柳差点被他吓得丢了魂。
霍萍生顾不上那么多,他急着去见一个人。
一个他念了许久的人。
车开到山庄门口时,霍萍生忙不迭地得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好,还是霍柳慌忙间替他关好了门,这才赶紧追上霍萍生的脚步。
霍萍生人还未走到西苑门口,便已经听到了那没有关上的门内传来的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而又温柔,霍萍生不用去看都知道,那人定是眯着眼在笑。他向来是这样,看似爱每一个人,可却没有真正爱过哪一个人。
霍萍生站在大门口,突然有些迈不开脚。明明想见的人就在门内,他却总是难以跨越那道坎。
见到了他又如何?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霍萍生只觉得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霍柳从后头追上来便瞧见自家哥哥正傻傻得站在门口不进去,她上前气喘吁吁得扶着霍萍生的肩膀,大喘了两口气,“你站在这干什么?刚刚不是还急得跟兔子一样吗?”
霍萍生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便听到了顾霆喧的声音。
顾霆喧刚好送餐馆送餐的人出来,见霍萍生和霍柳站在门口,他忙迎他们进来,面色惯是那如沐春风的模样。
“呀,小柳都出落得这般好看了。”
霍柳很喜欢顾霆喧,对霍柳来说,她有三个哥哥,但顾霆喧是最温柔的那个,顾深和霍萍生一个极冷淡,一个又极热烈,霍柳当然最喜欢那个什么时候都格外温柔的顾大哥。
霍柳笑嘻嘻得跑到他跟前,挽住他的手,“顾大哥!你有没有想我呀?我托人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