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一星期了。”

眼镜男看着空荡荡的桌子，不由抱怨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宝多和新条都没来上学？”

“听老师说她们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

响裕太也是摇了摇头，那天宝多六花忽然冲出教室，他们也是挺担心的，毕竟大家都是同伴，于是他们也想要去看看宝多六花。结果等下课之后他们去医务室却被告知宝多六花已经回家休息了，当他们到六花家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出面，只有六花的妈妈出来说她不太舒服，这几天需要好好休息。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要不我们再去她家看看？”

“可是之前她妈妈就说六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来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话说新条又是怎么回事？”

“老师说她感冒请假……应该没事吧？”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与此同时，方正也是神清气爽的回到了利安德上，再次召集了众人，把自己的发现进行了说明。

“所以，那个女孩还真是这个世界的神？”

特斯拉一脸懵逼，无法想象。

“有些世界是会这样的，世界本身会产生意识，然后会为了自保之类的行为进行一些规划或者引发某些灾害……………”

方正简单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型月世界的盖亚和阿赖耶识，也算是科普了一下，接着回到了正题。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还记得吗？之前我们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样制造怪兽破坏城市有什么好处，现在我算是想到了。”

“哦？说来听听？”

爱因斯坦也是眼前一亮。

“很简单，我们现在都知道，律者是崩坏意识通过糅合宿主体内的负面情绪产生的。那么………崩坏意识是如何产生的？”

“……………等等。”

听到这里，丹朱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崩坏意识其实就是世界意识？”

“难道不对吗？你们看看新条茜所做的事情，其实和你们世界的崩坏灾难没什么区别吧，除了规模大小之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的新条茜还在‘实习’阶段，所以才会局限在这座城市里，如果她‘毕业’的话，那么说不定崩坏的规模影响的就是整个世界了。”

“等一下，你给我等一下。”

这个时候特斯拉急忙叫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崩坏意识还只是个学生，因此她只能够拿这座城市练手。而我们世界的崩坏意识已经算是毕业了，所以能够毁灭整个世界？”

“差不多就是这样。”

方正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深入到新条茜的意识领域之后才忽然想到的，琪亚娜世界的崩坏意识是通过创造律者来毁灭人类，而这个世界的新条茜则是通过创造怪兽。除了创造的东西不一样，运用的手法和目标却是非常相似。

于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理论。

根据特斯拉，爱因斯坦，苍玄和丹朱提出的理论，结合世界目前的情况来看，假设现在这里的每个世界，都是一颗结在虚数之树上的果实，那么果实总有瓜熟蒂落的一天。而当它掉落之后，就会在量子之海中重新成为一颗全新的虚数之树。

那么由此推断的话，每个世界果实，理应都会产生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意识。这样一来，当整个果实成熟掉落之后，这个世界意识就会成为新的虚数之树的“创造神”。但是，到目前为止，方正等人并没有在这片量子之海中发现另外一颗虚数之树。

这其实很不对劲。

就像费米悖论，按照道理来说，人类不应该是宇宙之中唯一的生命存在，那么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外星人？

这个疑问放在量子之海同样存在，按照道理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虚数之树就算结的是三千年一熟，六千年一熟，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也该有几个掉下去成长为小树苗的吧。

但是为什么在这片量子之海里看不到其他的虚数之树？

结合新条茜的情况，以及崩坏世界的现状，方正有了一个推论。

那就是………这些世界泡内的世界意识，都被某种力量给蛊惑，腐化，堕落，从而开始内卷了。

就好像琪亚娜她们的世界，假设人类文明一直这样被来回收割，那么他们的世界泡必然没有成熟的那一天，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消耗了太多崩坏能导致整个世界泡衰败消失。

至于那神秘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根据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道理，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虚数之树本身。”

方正一锤定音，给出了答案。

“……………………………”

听完方正的推论，所有人目瞪口呆，特斯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开口询问道。

“等，等一下，你这个推论太匪夷所思了吧？”

“会吗？假设量子之海的质量是恒定的，那么如果有另外一颗虚数之树在量子之海中诞生，必然会与这颗虚数之树争夺要吸收的营养。你吃了一辈子独食，忽然有人来和你抢食，你会愿意？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扼杀在萌芽阶段，让它永远都不可能成长为虚数之树。”

“的确……………”

爱因斯坦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既然世界意识和崩坏意识都存在，那么虚数之树拥有自我意识也不奇怪………如果它为了自保，而选择通过这种方式遏制世界泡的成长，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实之前方正就有这个怀疑了，毕竟最开始他顺着崩坏意识摸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服务器”在虚数之树的核心。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虚数之树的首肯，崩坏意识能在虚数之树中间建造一个“服务器”吗？

现在看起来，这应该就类似于一个传销组织，虚数之树是传销头目，崩坏意识则是它的下线，然后虚数之树让崩坏意识再去发展下线———像新条茜这种就属于刚进传销组织培训正处在洗脑阶段的新生。

至于她遇到的那个亚历克西斯，应该就是虚数之树传销组织里的培训班导师之类的角色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就目前来说？和律者的处理方式一样，带走新条茜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了。”

“等等。”

特斯拉急忙阻止了方正的说话。

“带走她？那个叫新条的女孩子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吧？带走她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怎么办？”

“就是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