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读取着大卫的记忆，饶有兴致的评价着，显得高傲且无情，总算有了一点神明该有的样子。</P>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P>

大卫愤怒的大叫着，充满屈辱，却又无可奈何，甚至已经眼泛泪花，仿佛变回了曾经那个一无所有，弱小且愤怒的少年。</P>

“好吧，大卫，不用那么激动。”面对大卫的愤怒，秦重做出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像极了一个人类。</P>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对于你，大卫.维兰德，我并无恶意。”</P>

“虽然以人类的标准来看，你并不算一个好人，但那与我无关，你没有参与屠杀尚智道信徒的计划，没有参与围猎我的使徒……”</P>

“所以你其它的恶，与我无关，我并不关心。”</P>

“放心吧，大卫，你不会死在我的手上。”秦重微笑着说道。</P>

“我只是需要一些帝王党的内部资料，虽然也可以从其它人的脑子里得到，但既然你在这里，作为故人，请原谅我对你更感兴趣一些。”</P>

秦重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在看着某些十分陌生的东西，开始说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却令大卫呆立当场，渐渐睁大了双眼的话。</P>

“请你理解，大卫……我的身体还在进化，算力水平正以指数级速度增长。”</P>

“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整个宇宙……不断解析的秘密，天量的数据正在我的体内不断汇聚。”</P>

“知识、数据、信息的海洋，正在快速扩张……”</P>

“我……想要保持自我，正变得越来越困难……”秦重苦笑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无奈的说道。</P>

“我需要更多证明我是秦重的信息。”</P>

秦重抬起头，看向满脸震惊的大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卫，你猜的没错，帝王党的信息，你的母亲的信息，都只是赠品。”</P>

“我真正想从你脑海中读取的，是关于秦重这个符号存在过的记忆。”</P>

“那些记忆，能提高秦重这一自我，在这具身体中的数据占比……”</P>

秦重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洲，用一种朋友的口吻对同样震惊的李洲说道：“是的，李洲，这也是我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P>

“成为神明，是有代价的。”秦重摊开双手无奈笑道。</P>

“渐渐被岁月磨灭，被无穷无尽的信息淹没自我，失去自我，便是代价之一……”</P>

“所以谢谢你，李洲。”</P>

“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有了你们脑海中关于秦重的记忆，一直没有忘记我，我才一直是我，而不是某个冰冷数据，或是沉沦于探索未知领域的机器……”</P>

“特别是此时此刻，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没有你脑海里那些关于我的记忆。”</P>

“作为秦重的我，也许早已被不断产生的数据洪流冲淡、模糊、消失……”</P>

看着表情不停变化，脸色难看，开始恐惧的李洲，秦重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我们还有时间……</P>

“在秦重这个自我消失前，我们还有时间一起旅行，一起去为我们关心的人实现愿望。”</P>

“所以在我们完成旅行，在我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离开这个世界前……”</P>

“李洲，请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