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抱怨,老马都愿意亲自去做安抚工作。
如此协力同心,再加上陈涛自带的强运,预计最晚到明年初就出成果了。
搞科研、做实验固然没有捷径可走,但若是运气好,也可少走弯路。
***
转眼到了六月份。
十三日这天上午,程家是宾朋满座,客厅内洋溢着热火朝天的气氛。
一般而言债主就算别的时候不要债,每到逢年过节,也总是会要的,不可能让欠债的安心过年过节。
而今天是端午,所以程家热闹一些,并不奇怪。
程开颜黑着一张脸,陪在爸妈身边,跟一帮亲戚朋友以及社会人士、大眼瞪着小眼,心里特别难受。
这次不是因为前夫,而是因为哥嫂。
她再怎么傻哔,也只会恨前夫无情,不肯帮忙。而不会觉得哥嫂身上背的债务,是前夫逼他们借的。
至于哥嫂至今未归,也是他们不孝,让一把年纪的爸妈面对债主们,整天长吁短叹,日子很是煎熬。而不是因为前夫把他们抓起来,不许他们回家。
所以,程开颜也对他的哥嫂有意见了。但意见再大,到底也是她亲哥,比她那出轨女学生的前夫更好。
袁湘的三叔,先是看了一眼程开颜,有心让她也替哥嫂还一部分债,但一想到她的前夫如今的地位,还是不敢开口,只好压抑怒气,劝说老登夫妇
“老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千里、袁湘他俩到底躲在哪儿?你就让他们回来,一起想办法,难道不是更好吗?”
老登为难道“我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八个月了,他和袁湘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报了警,到现在也没找到啊!”
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债主,没一个相信他的话。
他们认为,程千里夫妇是卷款而逃,这会儿应该是在哪儿过好日子,不肯再回金州。
至于为什么俩混蛋连儿子都没带走?又不是每个父母都舍不得孩子。
没孩子,有那么多钱,他俩过得更爽啊!
他妈的,真是畜生啊!
就在一群债主,继续逼老登夫妇时,两个警察,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你们在干嘛?”
高个警察见到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不善,下意识地以为这帮人在搞事情。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来要债的,没有乱来。”
袁三叔说着,还用愤恨的眼神瞪着老登夫妇,认为是他俩不讲无德,报了警。
高个警察要事在身,只是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向众人询问道
“谁是程千里的家属?”
“我,我是,我是程千里的爸爸!你们找到我儿子了?他在哪儿?”
老登连忙举手,心里是既喜且忧。
喜的是能见到儿子,忧的是担心儿子被抓取吃牢饭。
高个警察见老登此时已是满头白发,脸上沟壑纵横,心下有些不忍,但还是尽责道
“我们已经收到了你儿子的消息,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登喜道“好,好啊!”
矮个警察嘴唇动了动,也很不忍。
“我们也去!”
袁三叔叫道“他欠了我们那么多钱,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跑掉!”
众债主纷纷附和。
高个警察厉声道“等需要找你们了解情况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这会儿不要吵,先回家过节去!”
袁三叔同他对视两眼,然后提议道“我们不吵不闹,就是去看看。”
高个警察哼道“不要这么多人去,只许去一个,你们商量一下吧!”
这一手玩的漂亮,众债主顿时吵了起来。
而老登夫妇、程开颜,就先跟警察去了局子。
二十分钟后,老登夫妇又被送去了医院。
程开颜哭哭啼啼,给前夫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但得知前夫去了京城出差,可能要等到周五才能回来。
她伤心之余,只能先去医院陪爸妈。
没过多久,袁湘的爸妈也赶了过来。
三天之后。
老登出院回家,给儿子儿媳处理后事。
“他回不来就算了,你去接小引。舅舅、舅妈出事,她应该回来。”
事已至此,老登只能先压下悲痛情绪,为小孙子的将来做一些打算了。
程开颜摇头道“小引也在京城。”
老登一听这话,顿时大怒
“离婚不跟我们说,女儿你也不想要,你太不孝了!当初我叫你不要急着让他帮忙,你偏不听我的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你哥嫂出事,你也有责任!”
程开颜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一向爱护自己的老登、竟然会怒声训斥自己,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程母抹干眼泪,也很吃惊地看着丈夫。
老登继续叫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跟宋运辉修复关系,让他以后给我孙子找条好出路,不然你就不要再回我们这个家!去,打电话求他带女儿回金州!”
程开颜边流泪,边照办。
当晚,宾馆内,陈涛接到秘书的电话,得知大舅哥成了凶案的受害者。
按理说,人死如灯灭,应该去慰问一下。但可惜的是,他真的没有时间。
明天一早,他就得和团队一起去美国交流,只能打个电话慰问了。
程开颜却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很冷血,愤懑地说道“我哥嫂再不好,你再讨厌他们,现在人都没了,你也该消气吧?”
话音刚落,老登竟就一把推开了她,打招呼道“不要听开颜胡说!你既然没空,就不要特意过来,工作更要紧。”
陈涛不悦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俩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了?别给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的忍耐,就算再多也有限度!”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老登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的女儿
“让你求他,你那是求人的态度?你还以为你什么厂长的女儿啊?一无是处,不是我给你打算盘,就凭你自己也能跟宋运辉结婚?”
老登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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