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是仿佛了。</P>
这次落下的圣光……是真的照亮了整个黄泉支流。</P>
无论是近处的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还是远处的陈鹿思等人……全都看到了。</P>
当然。</P>
也包括了距离不远，正在观察这边情况的涂收和老洪。</P>
他们同样也被拉入了黄泉。</P>
不过，他们不是高丽本土的赋能者，所以最终幸免于难，没有成为大天使降临的‘代价’。</P>
但他们也没有离开，因为他们刚好就在附近，见证了木槿新教的朴浩佑成为容器，大天使降临的一幕。</P>
他们觉得这是有价值的情报。</P>
他们想要搞清楚接下来罗马公教想要做些什么，就一直利用老洪的权柄能力，埋伏在附近，暗中观察。</P>
但现在。</P>
随着那堪称夸张的圣光落下。</P>
黄泉雾气四处逃窜。</P>
……老洪的权柄能力失效了。</P>
他们直接暴露在外。</P>
但此刻，他们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了。</P>
两人看着那堪称夸张的圣光，目瞪口呆。</P>
另一边。</P>
……神发怒了？</P>
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勉强适应不断冲刷而下的圣光后，放下手，同样顾不上老洪和涂收，而是错愕地看着完全将那位堕天使笼罩的圣光，有些惊疑不定。</P>
只是他们这个念头刚冒出来。</P>
“我收回那句话。”</P>
圣光中。</P>
朴浩佑充满混沌感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笑道：“我的造物主，伱的慷慨……让人印象深刻！”</P>
伴随着他话语落下。</P>
圣光逐渐化作一条银线，缓缓消散。</P>
朴浩佑的身影重新出现。</P>
但羽翼消失了。</P>
犄角消失了。</P>
他重新恢复成了人的模样。</P>
但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少，反倒越发厚重。</P>
他光着脚，慢慢往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所在的方向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黑色的污秽。</P>
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两人……目瞪口呆。</P>
神不是发怒……而是帮祂彻底转化？</P>
为什么？</P>
两人有些混乱之时。</P>
拥有朴浩佑相貌的堕天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前。</P>
那位堕天使站定，接着看向两人，低沉笑道：“你们的圣父，我的创造者，做出了自己的选择。”</P>
拉马尔·艾海提微微抬头，刚要说话。</P>
嗡——</P>
他的灵魂仿佛被人抚摸过一般，轻轻震颤了起来。</P>
他一个激灵。</P>
接着，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吐出了两个词。</P>
“帮助……占领。”</P>
……毫无疑问。</P>
这是神谕，而且是直接作用于个体上的神谕。</P>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回头看向阿拉克尔·图克。</P>
阿拉克尔·图克同样一脸不可思议。</P>
显然。</P>
他也接收到了神谕。</P>
为什么……</P>
两人同一时间，冒出了同一个念头。</P>
神……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再造一个想取而代之的堕天使？</P>
“有趣。”</P>
那位堕天使似乎也知道他们接收到了神谕，露出玩味的表情：“祂竟然感到恐惧。”</P>
“恐惧？”</P>
拉马尔·艾海提僵硬地抬头。</P>
“你真的要听吗？”</P>
那位堕天使裂开嘴：“你们的圣父，我的创造者，此刻的想法？”</P>
拉马尔·艾海提：“……”</P>
阿拉克尔·图克：“……”</P>
两人瞳孔震动，都没有说话，因为对方已经将答应说出来了。</P>
至于具体恐惧什么。</P>
那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因为信仰可能会崩塌。</P>
“现在，该轮到你们告诉我答案了。”</P>
那位堕天使看到两人的表情，身上的邪气更甚了：“你们的圣父……还能听到你们的祈祷吗？”</P>
“……”</P>
阿拉克尔·图克看着眼前彻底完成转换的‘朴浩佑’，想到刚刚的神谕，沉默片刻，直接低头道：“供你差遣，冕下。”</P>
拉马尔·艾海提沉默片刻，同样低头：“供你差遣，冕下。”</P>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P>
他们无法反抗。</P>
更何况，还有神谕，这代表着，他们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帮助眼前的堕天使对付教皇……也不会影响信仰。</P>
所以此时此刻到底该怎么选，很好判断。</P>
而且，虽然两人没有交流。</P>
但这一刻。</P>
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都觉得……神注视着人间的一切，这么做必然有其理由。</P>
他们愿意跟随……也只能跟随。</P>
“有趣。”</P>
那位堕天使不知道是得知了他们的想法，还评价他们俯首的动作，吐出了一个词。</P>
接着。</P>
祂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了远方……老洪和涂收所在的方向，带着讥笑道：“供我差遣？看到那两个不属于这个黄泉的瘦弱老鼠了吗？以为躲藏在暗影里，没被发现，最后却得知被看的一清二楚，感到绝望，带着悔恨，不断逃窜，最终累死在半途。</P>
这个发展……还不错，你们说呢？”</P>
拉马尔·艾海提和阿拉克尔·图克闻言，同样看向了老洪和涂收所在的方向。</P>
“……跑！”</P>
本来一脸震惊的老洪注意到目光，猛地回过神来，一推身旁的涂收：“去通知……”</P>
刷——</P>
他话还没说完。</P>
下一秒。</P>
那位堕天使，便站在了他的面前，低头看向了他。</P>
老洪瞳孔骤然一缩。</P>
……</P>
时间稍稍往前推。</P>
“这就是撤离点。”</P>
不算特殊的一片空地上。</P>
卓利站定，转头看向了众人。</P>
陈鹿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环视一圈周围。</P>
但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影。</P>
陈鹿思收回目光，然后看向卓利：“那些情报人员不在。”</P>
“对，我们不确定……”</P>
卓利犹豫片刻，然后和单黎等人对视一眼，组织了一下措辞，刚要劝陈鹿思先返回人间。</P>
远处。</P>
圣光轰然降临。</P>
瞬间将几人的脸照亮。</P>
明暗之间，几人望了过去，全都皱了皱眉。</P>
而这时。</P>
“单黎小姐！？”</P>
伴随着黄泉雾气四散逃逸。</P>
极远处，几个人影出现，急促跑来，还没来到几人面前，看到单黎的瞬间，立刻就大喊问了起来：“天策府……是天策府的人吗？”</P>
几人低头，朝他们看过去。</P>
陈鹿思往前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了？”</P>
“那边。”</P>
领头的人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看清楚陈鹿思的脸后，愣了愣，然后立刻道：“陈天策，我们的同事还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