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来的时候,我刚用绢帕包了定云额上戴的那颗紫晶,贴身放好了。可怜这些天,我也认栽了!那晚从云暖楼下来,我整整昏睡了两天,可睡梦中的事怎么骗人?我真真梦见,定云同别人交手,对手剪坏了我送的紫色拂尘,一掌朝定云的心口打过去!我看得急了,脱口就喊她的名字,想去救她,却连基本的轻功都已荒疏了。我摸到身边好像有拂云剑,一把朝那对手丢过去,却不知怎么又打到了定云!
唉!汐萍她们好多人在燕云馆照顾着慧儿,因从太湖来的那个章岳氏在路上就告诉说刚出月的宝宝最好少见人,我便打发了后来去的一大帮子人暂在燕云馆的客馆住着,只派汐萍和章岳氏去管慧儿。汐萍她们一回来,不等我的话,就把我贴的好几张封条都撕了,朝里的江文蔚要参,我看折的时候,特意在折上批了好些骂他的话!
定云,定云!这些天,我只要一静下来,就管不住自己,不停的想起定云来,直到凝烟进来的时候,不争气的我还是在想定云。
我收了想定云的心,上前拉住了钟后的手,对她温存道:“烟儿!你放心!再难,朕也扛得住……”我想起她有晚上念佛的习惯,便道:“你看,朕这可不是见好了吗?你也别熬着,踏实安眠,一切…一切都有我……”
我动情地摸摸她的头发:“爱妻,这些年我有许多不好,这回你都饶赦了我吧!到这时我才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待我好的!我知道,叫你用最好的东西,你是不听的;可自己个儿的身体你也得顾着点啊!弘冀和从嘉都很好,你留心他俩,朕也放心……可你自个儿呢?自个儿也得留心!”
钟凝烟眼中热泪闪了一闪,语声也是极尽平和温柔,她深情地望了我的眸子,她眸中我的形容也是一般的憔悴,她的双唇失色,缓缓开口道:“皇上惯会哄人的。臣妾们的一生,还不是托给皇上了?要皇上好了,我们才会好呢!”
“朕……过些日子,准保会好些的,老二走了,我只是太伤心…过一段……”
“皇上,臣妾,想给水清求个恩典,圣上若真要放她,就放她去方山吧!那山上有个小院,是臣妾娘家的产业,大家姐妹一场,我就送给她吧!”
“好吧。待会儿让竹墨去深漪轩传旨,这就领她去吧!”我脸上不见喜悲,可能因我从未真正对水清用心,只是着实替她这么出色的红颜可惜!所以我对水清的悖逆,可说并不伤心。想了几天,早放下了,现在倒觉得她的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她将来反而会过的更好!
“皇上,今儿下晌,咱和曼曼、紊紊都去看玉涴吧。她不好!说起来全是为着你!唉!”
看着凝烟这样子,我知道木头真的出事儿了!便直接丢了奏本——常学士他们的教诲,我一瞬全忘光了,“你们别去了,就朕一个人去!朕现在就得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