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on充满期待地看着陆向远:“,你这次要在这里留几天,要不然让你妻子教我几天德语吧?”
陆向远双手插在兜里,侧身看了看身后的我,说:“这个要看她的意愿。”
陆向远这么随意的态度将我对Lion的不满情绪推到□□,他的话才刚落地,我便紧跟着话尾说:“我没有这个意愿,事实上你不用学德语了,你已经从气质上没救了。德语本身就是绅士有风度的,而你眼神狎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不少轻浮的动作。矮就矮不说,说话还要一直垫脚,为什么一直要提醒别人你矮这个事实呢,你是不是觉得你矮所以你骄傲啊。”
陆向远这次嘴角的笑意很明显,我看得分明。
那个男人的脸由绿变黑,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定格在绿色上。
Lion愤怒得脸都涨红了,指着我的手都在颤抖:“,你的夫人……”
我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尖酸刻薄:“你竟然还站在我面前不离开,你是还需要听我对你的完整版评价吗,如果你听完不对人生绝望的话,我很乐意让你知道你自身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在我眼里你都不算是一个及格的男人。”
那个男人眼眶里都憋着泪,冷哼了一声,然后跑开了。
他离开之后我也没有了去散步的心情,转身就往回走。
陆向远从身后拉住我的手,明知故问道:“生气了?”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趁着新鲜又热气腾腾的怒气,大声呵斥:“陆向远,什么叫看我的意愿,你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儿。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是名不副实,我也是你的妻子。一个男人站在你的面前,让你的妻子陪他几天,不管做什么,你作为丈夫难道不应该严辞拒绝吗?”
“我们不是说过不要互相干涉吗,这件事情的主体是你,决定权自然在你。”陆向远仍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觉得我的愤怒有些莫名其妙。
我拍了拍额头,自嘲地说:“我真是昏了头了,明明知道你又不喜欢我,我生气给谁看呀。走吧走吧,出去走走,培养培养感情,没准以后有机会在生气的时候,得到陆少的温柔一哄呢。”
没错,我就是这么没骨气。
很多事情是跟骨气没有关系的,它跟面对的那个人有关系。我对我不喜欢的人,骨气硬得倚天剑屠龙刀都砍不开,就像面对刚刚那个人。
可是面对有些人,他对我笑一下,我就能什么都依着他。就像我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悬在我心尖上的人。我打不得,说不得,只能细细地呵护着,求他千万别掉下来。
陆向远也还算是绅士,没有在刚刚那件事情上纠结,说走就走。
说是散步,我和陆向远也只是默默地走了一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当然也没有培养出什么好感情,走了一通就又绕了回去。
我也差不多累了,想要睡觉,电梯上的数字显示了我所在的楼层数,我准备出去,陆向远却拉住我。
“怎么,你舍不得我?”我只是问问,没有试探,也没有其他意思。
电梯里的灯光照得陆向远脸色发白,他说:“你不是说要去我的房间看夜景?”
“可是游……泳我没有赢?”我真是讨厌自己一兴奋就结巴的坏毛病。
“如果你腿没有抽筋,你会赢的。”
我们说话的过程中,陆向远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
我也不再跟他细细争辩,免得他那根不正常的神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赶紧关了电梯门。
电梯很快升到最顶楼。
整个52层楼打造成一个各种设施齐全的超级豪华套房,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真是棒得不要不要的。
房间内的装潢低调内敛,冷暖色调的比例分外和谐,各种家具大都是皮革,流苏和丝绸这些材质。
我突然看到墙上挂着的几幅画里有我看着眼熟的,走过去瞧了瞧作者,竟然是陆向远的画。这才想起这些画就是之前他在H市开画展的时候展览出来的那些画作中的一部分。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酒店的设计者和经营者有品位了。
我赶紧跑过去将陆向远拉了过来,指着墙上的画问:“陆先生,卖这些画赚了多少钱?”
“我助理帮我卖的,钱直接汇到我的账户,不过我没看,所以不知道卖了多少钱。”陆向远说完又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现在正是晚上,起居室的落地窗正好可以将纽约的全景一览无余,各种灯光霓虹全都闪亮起来,城市就像黑夜,而一盏盏万家灯火就是银河里一颗一颗小小的星星,天生一片,人间一片,真真的难以分辨天上人间。
我坐到了沙发椅上,脚磨着地面滑动到玻璃窗前,整个人都快趴在上面了。
陆向远问:“香槟还是冰酒或者说一般的红酒。”
我思考了一下,不能忍痛割爱分毫,砸吧了一下嘴:“要不然一样来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