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们是怎么降落的,但是不知道陆向远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其实于我来说,他说什么都不重要。难道我知道他有多爱安念,我就可以马上不爱陆向远了吗?
没可能。至少在我给自己规定的一年时间里,我会一直爱着这个男人,而且深爱。
这一次跳伞让我整整两天吃不下饭,只想躺在床上,但是躺在床上又总是天旋地转,我知道我是饿的,但是就是吃不下去东西,就算是这样每天也还是被陆向远逼着塞进一些不知味的食物。
两天之后,我终于心甘情愿地想吃东西了,陆向远给我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还有我最喜欢的蟹黄包。我吃了三碗粥,两屉蟹黄包,陆向远在旁边直看傻了眼。
吃饱喝足之后,我便去洗了个澡,然后站上水晶秤。
我惊喜地看着沙发上认真看报纸的那个男人,他今天穿着白色的套头休闲衬衫,浅棕色的休闲裤,衬衫的袖子随意地卷至肘部。
我的脑海里飘荡的全是陈翼屏女士念的《诗经》:桃花夭夭,灼灼其华。
此情此景,如此贴合。陆向远就是我的夭夭桃花。
已经相处好几天了,我竟还有些悸动:“陆先生,我这两天轻了两公斤。”
陆向远头都没有抬,说得很平淡:“你这个减肥速度估计要让许多女人眼红。”
“这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我胖是胖胸,瘦也是瘦胸,看来我还要多吃一点。”我提了提自己的抹胸短裙,感慨道。
陆向远放低手上举着的报纸,视线从我的胸前滑过,随后又低下头去看《纽约时报》。
我转身去拿小外套的时候,陆向远冷不丁地说:“阿浔,你好像对尺寸的理解有些错误。”
我将手伸进一只袖管里,转身问道:“啊?什么东西。”
“自己去想。”陆向远好像懒得解释,直接抛出一句。
我想了想,终于知道他的意思。
我感觉自己受伤了,无力且哀伤地问:“你是觉得我之前的胸没有那么大吗?”
被我爱的人怀疑身材真是我顺畅人生路上少有且重大的打击。
陆向远忽略我的话,话锋突转:“宜集团科研团队新研发的专机已经到了机场了,我们得走了。”
我不甘心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答案你自己很清楚,我就不用明说了。”陆向远转身就离开,脚步明显加快,“我去房间里推我爸,你赶紧的。”
我冲着陆向远的背影拳打脚踢一阵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行李。
我们刚到机场,顾遇初和宋晏扬就迎上来。
“我早就听念念说她有一个发小,胜过我的艳阳,胜过遇初见过的所有莺莺燕燕。起初还以为她是夸大,现在一看,她说得简直就是太谦虚了。”宋晏扬看着我笑。
虽然不知道宋晏扬又在出什么幺蛾子,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他:“四哥客气了,我怎么比得过你的艳阳呢。念念也说过,她可是一个像太阳的女人。”
“好了好了,你们能别互相捧了吗?”顾遇初递出一只手,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顾遇初,向远的二师兄。”
我对着顾遇初颔首:“二哥果然温润如玉,风流蕴藉。”
顾遇初笑若星辰:“比不得凉小姐天人之姿。”
宋晏扬搭着顾遇初的肩膀:“二哥,你让我别吹捧,原来你是嫌弃我吹捧得没有格调,可谓是心机深重。”
“你们用得着做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陆向远在一旁看他们各自不走心且浮夸的表演,实在忍不住吐槽。
“以前她只是安念的朋友,现在可是我们的弟妹,关系更上一层楼了,当然得重新认识认识。”顾遇初说完陆向远之后,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凉沐浔,笑说,“沐浔,别管向远的,他平常也是这样没有情趣。”
我下意识便想回一句长得帅的人不需要有情趣,但是怕说出来之后让他们觉得我太没出息,我好不容易才忍住。
我拍了拍陆伯父的轮椅,说:“伯父这么坐着不舒服,我们还是赶快上飞机吧。”
宋晏扬问:“伯父?你们不是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吗,怎么还叫伯父?”
“我现在还不习惯叫他爸爸,我得习惯习惯。”我不想让陆向远难做。
宋晏扬还想问些什么,但是顾遇初却是明理的人,他及时制止了。
上了飞机之后将陆伯父安顿在飞机上的专用医务室里之后,我和陆向远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