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向远知道我二十六年的人生里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果断坚决的,但唯独在他这件事上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迟迟不能肯定。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还会带着这么不屑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着他,笑得肆意张扬:“对,就是应该。我虽然是个美人,但还是个女人,女人都是善变的,所以我得诚实地用一个词形容我现在对你的心情。最终是应该还是肯定还不都是取决于陆先生的表现。”
陆向远的眉上绕着浅浅的忧虑,说:“走吧,黑花不能在封闭的车里面呆太久。”
陆向远遇到不能接的话,总能够堂而皇之地终止话题。
不过他说起正经事儿,我就赶紧收敛起笑意,摆正姿态:“那就赶紧的。”
陆向远推着车,我就跟在他的身后,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我迅速一手拿了一个火龙果和一个大橙子,扔进车里。
“喜欢就多买一些。”陆向远回头对着我说。
我立刻飞奔到水果摊,扯了两个大袋子,一个装火龙果,一个装大橙子,直到两个袋子都鼓鼓囊囊没救的时候,我才拿出吃奶的劲儿,故作镇定地将两袋子放回购物车。
陆向远打量着我的胳膊,一边点头一边说:“念念不是说你是她见过最肌无力的人,我看着还好。”
“她是见过多少人呀,她身边从小到大不就我一个人,我这种从小发懒的人当然是比不得她从小练功的有力气了。”我瘪了瘪嘴,一边跟陆向远交谈,一边将购物车里面的东西往收银台上堆。
我明明站在陆向远的前面,可是收银台的小姑娘连正眼都没有瞧我一眼,直勾勾地望着我身后的陆向远,双眼直冒红心:“先生,一共六百零八,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陆向远将我拉到他的身后。
他打开钱包,我就站在离着他不远的地方,看到那个放照片的透明夹里出现了我最熟悉的人,安念,难怪菜市场那次他那么生气。
其实我并不惊讶,陆向远用尽一切隐秘的方法爱着安念,仅仅在皮包里藏着她的照片算什么。这点他倒是和安念有些相像,她也是默默地爱着宋则言,但是陆向远已经不可能有安念那么好运可以得偿所愿了,所以只能我来拯救他了。
晚上,陆向远跟黑花玩儿了一会儿便去洗澡了,我偷偷窜入他的房间,将他的钱包给偷了出来,然后塞入我大学毕业的证件照。
我本来没有想塞证件照的,但是这钱包里只能塞进去寸照,而我又从不照大头贴,唯一的寸照就只有大学毕业照的这些了。
说起这张证件照又是一个光辉的历史,当时有很多同学都在吵着嚷着自己的证件照会拉低自己找到工作的几率,但是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担心。
事实也是如此,我的证件照还被摄影店的老板贴在门框上做宣传,据说那个毕业潮之后,老板就搬到H市最黄金的地段开了一个两层的摄影馆。不知道以后若是让老板给我们拍婚纱照是不是会给我这个小财神爷一个友情价什么的。
陆向远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悄无声息地将他的钱包又给放了回去,并且迅速还原现场,将我之前所做的事情掩盖得毫无痕迹。
我蹲在地上和黑花交流:“来黑花,把脚搭在我的手上,我们握手。”
陆向远站在我的身后,说:“猫要比狗迟钝一下,并且不容易像狗那般容易□□。”
他的话刚刚说完,黑花就像是迫不及待要打他的脸一样,将爪子塞进我的手里,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缝,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我回过头,好笑地看着他,有些挑衅又有些幸灾乐祸。
陆向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圆其说:“黑猫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就会没有原则。”
“你刚刚说我好看?”我突地一下站起来,眼睛里闪着光,问道。
陆向远矢口否认:“我可没有这么说。”
夸奖我的话,我可是会一直不露地记住的:“你说了,你说黑猫看见长得好看的姑娘就会没有原则。”
“哦,是吗?”陆向远耸了耸肩,转移话题,“天色太晚了,我先去睡了,你跟黑花玩一会儿之后,也去睡吧。”
说罢,陆向远便转身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承认一个事实有这么难吗?
我又跟黑花玩儿了一会儿皮球,就抱着它去它的小窝。
陆向远突然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将手中的钱包摔在我的面前,勃然大怒地冲我吼道:“谁让你动我的钱包了?”
我被吓得浑身一颤。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我很快便镇定下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都把工资卡交给我了,我不过是看一看你钱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