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到这么大,身边出现的男人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可人来人往,唯有陆向远穿过汹涌的人潮,走进我的目光里,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我讲出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说你似曾相识吗,我并不是说着玩儿的,我觉得你跟我梦中的那个人好像。”
“你不是说你一直没有看清梦中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是呀,我说的像指的是感觉。而且我梦里的那个人手上有红痣,你的掌心也有红痣,你说巧不巧?”我趁着陆向远听得认真入迷,翻开他的掌心,指着掌心处的红痣给他看。
陆向远的眼神慢慢随和下来,声音又轻又软:“那你怎么没有怀疑我就是那个你忘记了的人呢?”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怀疑,很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梦里的那个人对我很好,就凭这个我就已经能够肯定那个人不是你。”
陆向远不置可否。
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个这么悲伤的话题来。”
陆向远说:“这个话题我很感兴趣。”
“我看出来了,凡是能够让我感到悲伤的话题你好像都很感兴趣。”我白了他一眼,去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正准备喝的时候,陆向远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牛奶,“女人不要喝这么多冷冻的东西,特别是在晚上,我去给你热热。”
陆向远说了之后就进厨房了,出来手里就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递给我,然后嘱咐道:“阿浔,小心烫。”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热泪盈眶。
如果陆向远是爱着我的,如果他这么温和地站在暖意的灯光里,对我说“阿浔,小心烫。”我一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不想醒来的梦。
陆向远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胳膊,疑惑地问:“你怎么哭了?”
经过他的提醒,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真的湿了,估计是给陆向远讲的那个故事氛围有些低沉哀伤,我的反射弧又很长,现在才想起来要意思意思地哭一哭。
我胡编了一个贴合实际的理由:“太烫了。”
陆向远惊讶:“你分明都还没有开始喝。”
“我手烫呀,这可是烧开了的。”我苦着一张脸将自己刚刚酝酿出来的煽情感觉全都毁灭殆尽。
这杯牛奶冷得很慢,大概半个小时我才喝完。陆向远就一直在我对面坐着,视线盯着我看。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他是终于回心转意,发现爱上我其实也不是很难。
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爱意,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像纠结缠绕的藤蔓,一直缠得我心里都开始发紧。
喝完牛奶,我就上楼了,渐渐的睡意来袭,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至于陆向远什么时候上楼睡觉的,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大清早的我刚从外面买回来了早餐,虽然前一段时间买的早餐陆向远一直都没有吃,都被我拿到外面去喂流浪猫流浪狗了,但是我仍旧每天都会出去买早餐,我想陆向远总有一天会吃的。
我站在门口鞋都还没有脱,安念的电话便打来了。
之前安念就已经打过一遍了,我当时正在买包子,没空理会她。
“什么事儿,催魂一样,就不能等我缓一缓。”我轻轻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朝着客厅走去。
安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你还想缓一缓,不是你说的让我一大早就去你家帮你找那条项链吗?我按照你说的地方去找了,连个球都没有看到。你到底放在哪里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能让安念这个慢性子的人愤怒,那么我猜测她至少已经找了一个小时以上了。
“我收好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变换位置。”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都变得无奈,“除非我老妈插手,她一直都想把我那条项链扔了来着。我想如果没有扔的话,就有可能在她用完了但是没有扔的化妆盒里,你再去看看。”
我挂了电话之后,一抬头便看见穿戴整齐的陆向远。
我崇拜地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谁家的老公这么精神,这么帅气。”
陆向远根本对我的恭维免疫,看了看我手上提着的早餐:“又是豆浆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