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远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是同意的,因为他拒绝做一件事情的话,全身都会是一片僵硬的,但是现在的他很放松。
我有专门在网上学过打领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陆向远的身上起作用。
现在就有点得偿所愿的感觉。
我没有穿高跟鞋跟陆向远有很大一段距离,见我垫着脚有些站不稳,他微微地弯了弯腰,正好是我轻轻松松便够得着的高度。
系领带本就是很短时间的一个过程,但是我却用了好久。陆向远从来没有这么有耐心过,不催促我,也不说一些戏谑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慢慢地努力着。
陆向远忽然伸开双臂将我搂入怀中,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而缓地说:“阿浔,虽然你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甚至还不能利落成功地洗碗。但我能够从你的身上看到一个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安念都没有给过我。”
我浑身一颤,陆向远刚刚说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家的感觉。那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对我的考验期结束了,让我从实习妻子转正成正式夫人吗?
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受自己的控制了。
陆向远却将我推开一段距离,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不断地抠着指甲。
陆向远的眼光下移,看着我一边哆嗦又一边抠指甲的手,眉头凝重:“你紧张什么?”
我狡辩道:“我哪里有什么紧张的。”
陆向远直接指出泄露我心情的动作:“那你别抠指甲。”
我继续狡辩:“我抠指甲也不是因为紧张。”
说完,我默默停止了抠指甲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陆向远的语气很肯定,他说:“我相信安念。’
我莫名其妙地问:“这跟安念又有什么关系?”
“安念让我要认认真真地去了解你,她说你难过的时候,腮帮子会不住地往内吸,你紧张的时候会抠指甲。你害怕的时候,会大笑。放肆的笑,让笑声压制住你内心的恐惧。”
这些小动作被安念知道我就已经感觉隐私被侵犯了,如今又被陆向远知道了,我很多时候在他的面前就少了一点神秘的feel了。
这种透明的感觉真是让我觉得不爽。
“你不要想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我让你看到一个家的感觉,你还想说什么?”我紧张过了之后,便用理智将话题回到最初的地方。
陆向远伸出一只手捧着我的左脸,大拇指在我的脸上来回地摩挲着,动作像是已经倾尽了极致的温柔:“你的美貌的确会让人忽略你的内心,可如果和你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发现真正的凉沐浔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人。你也很适合做妻子,只是我没有那么好的福分。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我,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很多年前,或许我们的人生都会不一样,或许你和我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如人意。”
回到很多年前,我和他根本就还不认识。
如果真的回到很多年前,我和他之间不会有如今的交集,好的坏的都不会有,我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太可怕的设想了。
我不知道陆向远突然说这么一大段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没有给我一星半点的解释就离开了。
我本来打算给安念打个电话问询问询,毕竟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结果她的电话打通过后竟然没有人接,我只能怀着疑惑又失望的心情去到公司。
一整天都被陆向远那句令人不明就里的话给弄得心神不宁。
我有气无力地靠在前台的柜子上,叹气连连。
万宜给昨天新来报到的几个前台做好培训之后,就过来我这边,调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买的内衣裤太大了,陆向远觉得你在羞辱他,然后你们吵架了。”
我现在心烦意燥的,说话语气也不是很好:“我现在已经很烦了,万宜沐浔你就别埋汰我了,你就积积德行吗?”
“怎么了。”万宜一脸失言的表情,捂住嘴巴含糊地说,“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一言难尽,我先去上个厕所。”不过是推脱的借口,我和陆向远的事情,通通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相信陆向远也不会将我们的事情分享给其他人,在这点上我们还是能够保持统一步调的。
上了厕所之后我怕万宜继续逮着我问东问西,便从另外一个电梯上楼了。
黑花正欢快地在床上玩儿着什么东西,看到我之后,立刻移开自己的屁股,那个地方躺着我的手机。
我拿起来一看全是安念给我打来的未接电话,我回了过去。
安念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愤怒:“你刚刚接了电话,为什么又给我把电话挂了?”
“我刚刚都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怎么会挂掉你电话呢?”我看了看黑花,恍然大悟,“估计是我的猫给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