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安看着桌子上的小零食，都是些最普通的小蛋糕和牛奶，奶酪棒之类的东西，她有些愧疚，没想到静芳在家里过的是这种日子。

“你不是也眼睁睁看着吗，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眼中恨意满满，看得方静安有些害怕。

方静安为自己辩解，“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

方静芳声色俱厉，“我也没有办法！”

方静安一脸痛苦，“你受欺负的时候，我保护你了，我还给你寄钱上学。”

姥姥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供她上学就已经很辛苦了，她哪里还能开口让姥姥养自己的妹妹。

每天叶巧凤给她的早饭钱，她都会偷偷攒着，攒多了就转给妹妹。

“你以为那钱能到我手里啊，搁这儿自欺欺人呢！”

方静安哑口无言，她知道那钱去哪儿了，但是有十分之一能用在妹妹身上也好。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保持沉默。”

方静安盯着她的眼睛，此时的二妹是如此的陌生，她不禁想到七年前自己离开那一天。

如果自己带着妹妹一起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呵呵，怎么不保持沉默，和那个老畜生大呼小叫吗？他都能折断小妹的手脚，为什么不能折断我的！”

方静芳一脸嘲讽，心中却很痛苦，自己才是陪伴姐姐成长了十几年的妹妹，姐姐的心里却只有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妹。

她一脚踢在方二妮身上，“还有她呢，她也折断妹妹的脚了，你说，我要是不保持沉默，她会怎么对我呢？”

方二妮有些害怕，不敢看大女儿的眼睛。

方静安脸色涨得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那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在干什么？！”

“我……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了，丧尸是没有痛觉的，我留她一命，说不定她还能变成人呢。”

方静安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母亲了，记忆中的母亲是懦弱的、胆小的，但却是善良勤劳的。

是人都会变，还是方二妮原本就是这种人。

良久，方静安心灰意冷，“静芳，和姐姐走吧，以后姐姐会弥补你的。”

“不用了，你和你的好姐妹叶熙然相亲相爱去吧。”

方静芳也冷静下来，她明白，自己跟着方静安离开，也不会开心的。

听到她的话，方静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票据，这都是巡逻队发的物资兑换券，可以到村支书王石关和妇女主任王怡曼那里兑换各种物资。

把兑换券放到桌子上，她沉默的离开，走得踉踉跄跄。

看到她离开，方静芳强忍泪水，低头看到坐在地上的方二妮。

“起来吧，在地上干什么，真够丢人现眼的。”

方静芳把兑换券塞进自己口袋，坐到沙发上，继续貌似悠闲的看电视，只是脸上的泪水却让她无法自欺欺人。

此时，叶熙然正在村里四处寻找方静安，方静安消失有一段时间了，她不希望对方出什么事情，两个人需要好好聊一聊，她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她们的关系，甚至失去静安这个朋友。

“系统，为什么我母亲的异能看起来比我和姥姥的更强一些，而且她醒过来的时间这么快。”

“查询中，请稍候！其手背上的伤口，系感染中的丧尸抓伤导致，对她的身体有强烈的改造作用。”

“其身体于今早凌晨三点开始觉醒异能，在感染轻微丧尸病毒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初级基因药剂增强了其体质，对于其恢复健康、成功觉醒异能起到辅助作用。”

叶熙然仔细思考系统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曾经自己昏迷后刚醒来的时候，向家人和方静安介绍异能，她们的一句话让自己记忆深刻。

“进化者就是进化成功的人，丧尸是进化失败的人。”

上一世，更为流行的说法是，部分“t病毒”发生了变异，和人类和平共处，异能是病毒的产物。

当然，还有其他说法，可是叶熙然每天的目的就是填饱肚子，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如果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进化呢？

如果所有人都会进化，只不过有些人在进化的过程中失败了，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丧尸。

那么“t病毒”在最初研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全人类进化呢？

这真是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