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是谁？</P>

她现在只是忘川上，随舟飘荡的一只孤魂野鬼。</P>

周小舟松开手：“我只是……”</P>

“是你……对吗？”周子戌握紧了她要松开的手，呼吸因为急迫变得急促，“我听到，听到……听到你一直在喊我。”</P>

周小舟没有接话。</P>

周子戌伸着手，试探着去摸她的脸：“妹妹，是你对不对？我知道是你，你说句话。”</P>

“是……是我。”周小舟见不得他这样着急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哽咽着声音回答，“二哥，是我。”</P>

周子戌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松开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在摸到眼眶时，顿了顿，抖着手去摸索衣服：“别看，你先转过去。”</P>

周小舟不敢接话，也没动弹，就这样看着他摸索到袖子的位置，看着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将袖子撕破，扯下一条红绸将血淋淋的眼睛遮住。</P>

红绸覆眼。</P>

眼前人，如果换下这一身喜服，便是如今的考官了。</P>

是了，红衣喜服的，是过去某一天的二哥，蓝衣的，是如今的考官。</P>

周子戌，早死在了过去。</P>

因悲伤而混乱的周小舟清醒了一些。</P>

周子戌：“好了，这样就不吓人了。”</P>

周小舟沉默不语——当晚，周子戌躺在这里的时候，有人来救他吗？</P>

“怎么不说话？”周子戌看不见，只能伸手来摸。</P>

周小舟主动将手伸过去。</P>

周子戌松了口气，说：“幸好你在这里，你没事就好。”</P>

假的。</P>

这是假的。</P>

周小舟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难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