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谦下车下得干脆,这会儿已经□□点钟,小区绿植多,树影交错,大概没人会看清这个人就是今晚在颁奖典礼搞事的影帝。
影帝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但是步履平稳,没有丝毫怕被发现的心虚。他走到快递寄存处,掏出手机,大概是在看周燕京发给他的验证码。
陆念之心里及不平衡,于是抓起手机给周燕京发了微信。
【吱吱:验证码为什么不给我!你寄的什么定时炸|弹那么心虚?】
【周二狗:啧,慌什么。拿到了?】
【吱吱:还没有,徐铭谦在取】
【周二狗:真是体贴】
【吱吱:???你好好说话,不然拖你进小黑屋】
【周二狗:ok,不看戏了,我要去订蛋糕了】
【吱吱:给我庆祝啊?不用了啊,已经有人给我订了】
【周二狗:你徐哥有病啊,订过了还让我订?】
陆念之看着这条消息,下意识把手指塞进了嘴里,她咔嚓咔嚓咬着指甲,思绪有些飘渺。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她拧过脑袋去看徐铭谦。
徐铭谦已经拿到了快递,这会儿在原地……好像在盯着看快递到底是什么。
抠抠摸摸,挺像个变|态的。
陆念之慢悠悠转回了脑袋,视线再次落在手机上。
周燕京此时又发来一句:【算了,反正他交代我了我就要去办,不然才真的要滚去小黑屋】
【周二狗:哦,祝你俩xg福】
【周二狗:今晚】
【周二狗:么么哒】
实不相瞒,如果说刚刚只是迷茫的话,那现在就是迷茫加慌张了。
就在陆念之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关于成年人xg福的画面时,车门打开了,陆念之吓得整个人往车窗上靠,眼睛瞪圆。
如果身上有毛,这会儿应该也炸毛了。
徐铭谦掀了她一眼,长腿一迈,坐上车,“我身上有炸|弹?还是我就是炸|弹?”
陆念之:“……”
看着都挺像的。
她盯着徐炸|弹看了好几秒,终于把炸|弹看不耐烦了。
该炸弹先是疑惑,紧接着调整了姿势,好整以暇地回看。
陆念之:“?”
徐铭谦:“给你个机会,好好看。”
陆念之:“……”
神经病啊,自恋狂。
陆念之翻了个白眼,目光拧到他手中的快递上,“我要拆。”
徐铭谦:“拆什么拆,回去再看。”
陆念之不可置信:“我是女人啊,女人见了快递就等于猫见了老鼠!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拆!徒手拆!”
说着她两只手抬到空中,五指张开弯曲,凶成奶猫。
徐铭谦嗤笑一声,眼睛都笑弯了,“张嘴。”
陆念之:“嗯?”
徐铭谦顺手把快递丢到后座,拧钥匙,踩油门,驱动车辆,这一系列忙活间还不忘埋汰陆奶猫,“再嗷呜一声,就可以辞退演员这个身份去教幼儿园大班生了。”
陆念之:“……你这么刻薄你家粉丝知道吗?”
徐铭谦:“他们知道这些做什么?他们只需要知道我演了什么戏就够了。”
陆念之:“哦,离作品近一点,离生活远一点。”
徐铭谦:“是,否则你还能在这跟我说说笑笑?”
陆念之寻思着粉丝的爱和她有什么关系:“那我应该?”
徐铭谦:“应该穿着白婚纱和我一起在神父面前发誓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随随便便领了证就能共度一生。”
陆念之嫌恶地缩了缩脖子,“什么鬼,白婚纱神父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什么直男婚礼。”
徐铭谦挑眉:“你想要什么婚礼?”
就算是没有少女心的女人提起婚礼也会满目憧憬,陆念之双手合掌,双眼明亮,先是“哎呀”感叹一声,然后想象道:“我希望我穿的是凤冠霞帔,坐在红色的轿子里——”
“然后我踩着七彩祥云来接你。”男人声音无波无澜地接道。
陆念之一脸嫌弃,“什么非主流的想法,你要骑白马好吗!穿着中式长袍,腰杆挺直,一脸能娶到我是三生有幸的表情。”
徐铭谦:“你在做什么梦呢?”
陆念之所有的幻想被这句话打断,正想回一句“你这男人为什么一点情趣也没有你不爱我”,忽然一顿,愣了。
他们刚刚在干什么?
讨论婚礼?
他们不是在讨论粉丝行为吗!
“啊!”陆念之后知后觉脸充血,她两手捂住脸,葱白指缝露出血红的面颊,低吼,“徐铭谦你丫又套路我!”
“你起的头你落的尾,怎么就我套路你了?我还想说你占我便宜呢。”
在陆念之看不到的地方,徐铭谦嘴角已经快扬到太阳穴了,偏偏他又能控制的音色平静,陆念之只能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他的笑。
陆念之恼羞成怒,狠狠放下手,圆目怒瞪。
这下徐铭谦把她涨红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他挑了挑眉,眉梢挂着一抹痞气,“脸红成这样?怎么?红衣服红轿子还不够?连脸也要是红的?”
陆念之被他埋汰的再次捂住了脸,然后脑袋搁在车窗上,自闭。
中途停在一家蛋糕店,陆念之这才抬起脑袋,推开车门,“我的蛋糕我去拿!”
话落,一条腿还没来得及落地,后领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回去,陆念之刚刚抬起的屁股再次落回座垫上。
她正欲回头,一顶男款棒球帽扣在了她头上。
“还嫌热搜上得不够久?”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这个人真是……永远都不会和她好好说话!
陆念之抬手压了压帽子,气哼哼地跳下车,然后钻进蛋糕店。
她本来就身材娇小,头上的帽子乍一看像哪个小朋友偷自己爸爸的。小短腿跑得飞快,边跑边看四周。
浑身上下都是机灵劲儿。
不进娱乐圈还真是亏了她。
徐铭谦看着,眼底染上笑。
蛋糕店里,陆念之有自己的目的,她拿到蛋糕,佯装不经意地问:“什么人订的啊?”
“姓周的一位先生。”
陆念之“哦哦哦”了好几声,才抱着蛋糕溜回车里。
刚上车,她就故意一样问:“伯母怎么有时间订蛋糕了啊,她不是最不喜欢外面的东西了吗。”
徐铭谦不动声色看了陆念之一眼,发现这人乖巧得很,并没有往日想套人话的鸡贼,于是稍稍放了警戒心说:“不知道,忙吧。”
陆念之这时扭头,盯着徐铭谦,眼睛不眨,“真的是伯母吗?工作人员说是男人订的诶。”
陆念之成功捕捉到徐铭谦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骨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使他的手看上去更加有力且瘦。
她唇角扬起不自知的笑,并不打算放过徐铭谦。
奈何这男人演技是真得好,即时这样也不慌不忙的,“嗯?是吗?那应该是我爸或者爷爷?或者家里阿姨,谁知道。你管那么多?给你蛋糕就收着,话真多。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哟喂。
还急了。
她不过就问一句他叭叭的十句等着。
啧啧啧,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