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下一刻,刺客带着一身雨水破窗而来。
伍习目光一凌,飞起一脚将冲进来的第一个人原路踢出去,摔在屋顶上,撞得无数砖瓦落地。
在他对付此人之际,另一道窗户随之而破,来人敏捷的一个翻滚落地,看清楚目标后,提刀直奔坐在床上的虞禾臣。
折射着微弱光线的刀身才至半路,就被原迟一个撩剑卸了来势,紧跟着欺身逼近,剑刃割破对方脆弱的脖子,干净利落了结其性命。
第一个死去,仿佛掀开了混战的帷幕,尸体甫一倒地,更多的黑衣人从房顶、窗户闯了进来。
其中一人手中刀身一振,将落下的瓦片打向原迟,趁他视线不清晰之时,一跃而起,武器狠狠劈砍过去。
原迟临危不惧,微往后撤了半步,长剑甩出一个剑花,快速清扫障碍物之后,锐利的一剑刺中后面的刺客。
此次交手瞬息之间结束,他一把抽回染血的剑,反手迎上侧面的袭击,刀剑猛然相撞的声音,清晰落入人耳。
屋内打斗激烈,门外,走廊上也不逞多让,樵夫路人打扮的男子在此时皆化为索命鬼差,提着刀剑与虞府侍卫拼杀。
客栈中鲜血和尸首遍地,暴雨从房顶上流下,混着血水流淌,整个客栈,如同一个屠宰场。
刺客们前仆后继,前面的死了后面的立马补上,源源不断,仿佛杀不完一般。
原迟不知何时受了伤,两只手紧紧抓住剑柄,冷沉的喊话险些被雨声完全覆盖。
“伍习,带爷先走!”
说话的空隙,一个刺客突然飞来,抓住他的防御薄弱点砍去,原迟的手已经被牵制,这一下显然必中。
伍习岁数尚轻,力有不逮被打的往后退,听见声音后转头看来,便看到刺客的动作,心中一惊,立即出声提醒原迟。
“师傅小心!”
原迟余光已经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刀口,但他现在是分身乏术,这一刀唯有硬抗下来。
犀利的刀尖破空而来,分割雨滴乍然逼近,原迟都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细剑突从后方横绝而出,剑尖刺中宽大的刀身,一股巨大的力道瞬间将大刀折断。
武器折断,拿刀的刺客节奏便乱了,刺向前的身体无法及时停下,惯性的前进时,细剑徒然转身扫来,随后只闻一声皮肉破开的闷声,他颈间的血管已经被割破。
杀了此人,细剑并未停下,眨眼睛又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收割了压制着原迟的几人。
身上的压力骤减,原迟立刻看向旁边半边湿衣的病弱男子。
“爷!你的身体……“
虞禾臣会武,甚至不逊于自己,可明明武艺高强的人,却不知是患了什么病,常年药不离口,病弱的似乎不堪一击。
有时脆弱的,仿佛一把铁剑都无法提起来。
只是现在的虞禾臣似乎有所不同,他站在残骸之中,半边身子暴露在雨中,如此冲刷,未见他有丝毫不适。
半垂的眼睑下,冷锐的目光一一扫过打斗的侍卫和刺客。
伍习同样清楚虞禾臣的身体有多差,有时一阵秋风,都可能让他躺在床上躺过两天。
此刻被淋雨,又过度使用真气,过后必然会有一场大病,元气大伤。
虞禾臣此举,分明是在透支自己仅有的寿命!
明白这点的伍习紧张又担心的道,“爷,这些人我们就能解决,还请您先行离开。“
因为常年生病,虞禾臣的脸上向来苍白没有血色,而此刻,雨中的他脸色如普通人那般,恢复了几分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