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温度烙着自己,越发的滚烫,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用他那把温柔低沉的声音,轻声问,
“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时喻突然笑了。
如果放在以往,以她的性子,可能会破坏此刻的氛围。
比如她会说,
“能有啥事,我用扫把扫,又不用手捡”
而今天,她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出几个字,
“没事,谢谢你。”
秦时喻也不知道就隔了几天,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就变得如此诡异又和谐。
池砚帮她扫了碎片,又帮她把水壶拿了出去,接下来就又是四人和谐的麻将时间。
吃过晚饭,秦母大约是觉得这一天她占用了两人太多的二人时间,见这两孩子今天都没能好好说上话。
本来一个从海城出差赶过来,一个从江城过来,想来也是有几天没见上面的,肯定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只是在两个老辈面前显得含蓄。
于是秦母非常识趣地给两人创造机会。
“那个,时喻啊,你看池砚上回来晏城也是匆匆忙忙的,肯定没怎么好好逛过,你们明天早上又要回江城,不如今晚你带他去逛逛?”
两人来到了一人工湖旁边。
晏城的晚上好像比江城的晚上更凉一些,一段时间没回来,这气温更是降得快,秦时喻觉得有点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亭子。
“我们去那儿吧。”
这个亭子面对着湖面,皎月高悬,偶有一阵风吹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像是月光消融在沉静的湖里,成就了这夜里最温柔的那一抹褶皱。
“秦时喻。”
“嗯。”
相比于刚刚两人的相对沉默,这一答一应,显得两人更有默契一些。
也可以说是两人在心里都预备了很久。
该怎么开口。
秦时喻的侧脸娇妩动人,转过头来看他之时,眼里又是绵亘柔情。
一媚一软。
这都是她。
池砚张口,第一反应就蹦出来三个字,
“对不起,”
“我之前不应该骗你。”
“而我也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池砚的嗓音在黑夜中,浸出了种砂砾感。
他低头看着她,眉目乌沉,眼神深邃,但又坦率,直接。
秦时喻抿了抿唇。
还真是个直球性格。
她早该料到的。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遮遮掩掩,无端暧昧,她好像更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
那种两性之间的旖旎暧昧,好像最适合发生在学生时代,一切都被蒙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磨人心痒。
而他们早就成年了。
更何况,他们还结婚了。
一股风吹过。
秦时喻的发丝抚上脸庞,她挑着指尖,轻轻地拨去它,然后微扬红唇。
明明是一些很微小的动作。
在池砚眼里,却像是烧起了一把来势汹汹的火。
秦时喻垂着头,拨着指尖,缓缓吐出几个字,
“或许我,”
“早就不怪你了吧。”
“其实,我也只是气你骗了我而已,说开,就好了。”
风越吹越大,撩起点秦时喻的内搭裙边。
池砚的眸色暗了暗,伸手脱去外套,轻轻披在秦时喻的肩上。
他看见秦时喻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然后她弯了弯眼,饶有趣味地看着池砚,
“池砚,这才多久,你变化还真挺大的。”
“怎么?”
“记得有一次,我坐你车,你还大开着窗,我说我冷,问你开空调行不行,你说不行,然后你就真的没有开。”
秦时喻指尖搭在那外套衣角,始终微笑着看着他,
“你现在,还真是不一样了呢。”
“是吗?”
池砚的眸光又深了几度,喉结不合时宜地滑了滑,唇角勾着点笑意。
两处视线交绕了很久。
池砚也思索了很久。
四周太过安静,连他的吐息都格外清晰,一开始是平稳的,而后渐渐地急促起来。
他的声音,好像也带着那么点紧张的意味。
“那你”
“要不要跟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