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融融，幽黑的天幕上缀满了万千星辰，点点柔和的光芒倾泻而下。

此中又属那轮圆月最为璀璨，掩盖了所有。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可是我呢？”

“连记忆有没有，又何来的悲欢离合？”

注视着虚空，陆然坐在庭院的草坪上，倚靠着玉台，怔怔地说道。

人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而是在这个世界上，你发现没有自己存在的痕迹。

这几日，陆然已经很努力去回想自己的记忆。

可是每一次深入去想，就会有一种心神被撕裂的疼痛传来，令得他不得不停止。

迄今为止，他只想起了自己叫陆然。

也叫陆清然，还叫苏妲己！

以及后面有一个师尊曲霓裳，还有一个姐姐宁绾。

当然，对于两女的回忆，依旧处于模糊状态。

“看来要恢复记忆，还得需要些时间。”

“或者来些能刺激记忆的景象才行。”

微微叹了一口气，陆然闭上双眸，心中有些迷茫。

庭院外，曲霓裳看着他这个模样，芳心疼痛无比。

旋即，似想到什么，她便摇曳着妖娆娇躯，莲步轻移，往前走去。

“无需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尔后，曲霓裳也曲腿而坐，紧靠陆然，温柔一语。

说完，还把他的脑袋轻柔地挪到了自己玉腿上，握住了他的手。

“师尊！”

感受着掌心的微凉，鼻尖传来熟悉的幽香，陆然没睁开双眸，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这两个字，仿佛印在了脑海深处。

对于眼前这女子，他有一种独特的情感。

这种情感说不出来，却让陆然觉得很温馨享受。

“然儿，还记得以前吗？”

“我们在瑶池的时候也是这般。”

“一起沐浴，一起相拥而眠，一起……”

曲霓裳露出怀念之色，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变成了十指相扣。

在以前的瑶池岁月中，她的生活很单调。

除了修炼，便是修炼！

修炼有成后，就在师尊的授意下，成为世人羡慕的瑶池圣主。

她不懂什么是开心，什么伤悲。

因为，瑶池圣地之主不需要这些无用的情感。

连曲霓裳都以为，她会就这样渡过之后的漫长岁月。

直到陆然来到瑶池，成为她第三位弟子后，所有一切都变了。

他似看出了自己每日忙于瑶池内务。

便喜欢整些世俗的膳食，小玩意来让她放松。

比如以七彩仙鲤做出的酸菜鱼，还有用灵兽肉做成的烧烤。

还有斗地主，下象棋一系列有趣之物。。

如是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自此，在瑶池圣地单调枯燥的岁月中，渐渐开始不同，也渐渐有了五颜六色。

而这些颜色，几乎都是自家宝贝徒弟亲手涂上去的。

一点一滴，一笔一划，慢慢描绘出了一幅幅多姿多彩的画卷。

随着点点滴滴被道出，陆然空白的脑海中，也开始有了色彩，有了画面。

只是画面依旧是有些模糊，只能依稀看他与她的模糊轮廓。

似被这些感染，曲霓裳与陆然都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下，两人竟然慢慢地靠近。